阮望将档案还给钟鸣，摆了摆手。</p>
“行吧，我去看看。”</p>
“阮先生慢走。”</p>
一个闪身后，阮望来到超凡管理局下属机构的某家医院内。</p>
夜逐渐深了，但这里灯火通明，显然还没到休息的时候。</p>
他隐去身形，来到一间办公室窗前。</p>
房间里，程守正使用能力，为自己补充生命力。</p>
桌子上的笼子里，装着几只肥兔子，他把手靠近，隔空一吸，兔子很快就消瘦下来，毛发枯萎，最后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p>
与此同时，程守的气色明显红润了许多，连容貌也有变年轻的趋势。</p>
不过。</p>
“咳咳…咳咳咳……”</p>
他忽然咳嗽起来，身体踉跄了几下，眼神也变得恍惚。</p>
听到咳嗽声，有人从隔壁推门过来，扶着他坐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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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阮望也认识，是衣霓穿越前的前男友，名叫楚清，也是一位有着治愈能力的超能力者。</p>
“程大哥，休息一下吧，别勉强自己。”楚清发动能力，探查了一下程守体内的能量，开口劝道，“你现在的状态，短时间内最多只能吸收四只兔子的生命，再多容易能力暴走的。”</p>
程守喘了几口气，勉强地笑道：“哈…刚刚接到通知，有几个重伤的除鬼人送过来了，他们被鬼物吸了不少生命，要救他们，我现在的生命力可不够。”</p>
“救人也要量力而行啊，你要是倒下了，谁来救他们呢，”楚清说道，“程大哥，你只需要吊住他们的命就行，外伤和后续疗养交给我们吧。”</p>
他的建议非常诚恳，虽然对伤员不够友好，却能最大程度保障程守的安全。</p>
要知道，超凡管理局的医疗资源非常丰富，连治愈能力者都有十几位，但能够直接转移生命力，起死回生的，就只有程守一人。</p>
必要时，程守的安全比一两个伤员更重要。</p>
不过，其实还有别的选择。</p>
程守之所以如此疲惫，并不是因为能力透支，吸不了更多的生命力，而是因为不肯使用“血包”。</p>
他的生命汲取作用在人类身上，能够轻松将人吸成碎渣，效率极高，但作用在其他动物，比如兔子身上……就显得很鸡肋了。</p>
效率低不说，还容易能力暴走，反噬自身。</p>
本来，为了满足他的能力消耗，局里给他准备了一些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作为“血包”。</p>
这当然是不符合规定的，所以明面上没人知道。</p>
只要程守适当调整一下道德底线，就能轻松许多。</p>
可惜，他的道德底线不够灵活。</p>
想曾经，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都忍住了没对妻儿出手，如今更不可能将其他活生生的人视作道具了。</p>
哪怕那些人都死不足惜。</p>
阮望透过窗户玻璃，看着这一切，心情好了不少。</p>
洪远那时说，程守的愿望是建立在谎言和虚伪上的，当谎言破灭，他便会陷入悔恨和痛苦中。</p>
事实也是如此，真相的刀伤了他的赤诚之心。</p>
可是好在，在他最初的愿望中，这份力量是为了救人而存在的，而不是杀人。</p>
善良其实没那么容易变质。</p>
哪怕遍体鳞伤，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p>
“呵，我的担心倒是多余的了。”</p>
阮望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摸摸口袋，拿出一张幻想卡牌。</p>
他打了个无声的响指，为卡牌印上了一个能够通过进食快速补充生命力的能力。</p>
自然的觉醒者，能通过幻想卡牌获得第二能力吗？</p>
他不清楚，这是第一次尝试。</p>
呼~</p>
窗户紧闭着，却有一阵风吹过。</p>
程守愣了个神，忽然发现自己手上多了一张卡牌，再一眨眼，又不见了。</p>
“…眼花了？”</p>
他疑惑地挠挠头，肚子却突然咕咕叫了起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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