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p>
洪远笑了一笑，表情有些唏嘘。</p>
“我早该想到的，你眼中的愿望，根本就没有高低之分，只有朴素的善恶区别而已。”他说。</p>
“是这样吗？也没什么不好吧？”阮望想了想说道。</p>
洪远看着他，语气调侃：“可是啊，且不论每个人的善恶观念都不完全相同，你也无法保证善良的愿望不会伤害他人，带来恶果吧？”</p>
“这…？”</p>
阮望挠了挠头，不是很能接受这个说法。</p>
人们常说，卖出去的刀杀了人，不能怪到刀匠身上，毕竟不是每个凶手买刀的时都会把“杀人犯”三个字写在脸上。</p>
而且，刀能杀人，也能切菜啊。</p>
只要这把刀不是为了伤害无辜、带来痛苦而锻造，又有什么好责怪的呢？</p>
如果为了避免最坏的结果而束手束脚，甚至干脆什么也不做，那才是本末倒置了。</p>
于是，阮望想据理力争。</p>
可惜，洪远没兴趣与他辩论，推开了手说道：</p>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必在意我的意见，「愿望」是你的力量，按你喜欢的来就好。”</p>
“……”</p>
阮望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对他的行为越发感到疑惑了。</p>
说起来，话题已经偏了很远了吧？</p>
最开始讨论的，不是洪远坚持要毁灭灵性生命的原因么？</p>
想到这里，阮望便想将话题拉回来，话到嘴边，他又觉得蹊跷。</p>
不对……洪远哥虽然谜语，但应该不会说废话才对。</p>
他在思索。</p>
仔细回想洪远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p>
渐渐地，他记起了那一句——“我看见了未来，却找不到答案”。</p>
…什么意思？</p>
自称「灵性之神」的洪远，能看见世界未来并不奇怪，时代会如何更迭，对他而言并不是秘密。</p>
可是他说，自己找不到答案？</p>
“……”</p>
不对劲，九分有十分的不对劲。</p>
“洪远哥，那你觉得呢？”于是阮望抬起头，看着洪远的眼睛，问道，“在你看来，谁的愿望卑劣，谁的愿望高贵？”</p>
“我不知道。”洪远回答。</p>
他视线下移，看穿了脚底的99层楼，又移开目光，看向广阔的世界，然后说道：“阮望，你眼中的愿望只有善恶，没有高低……而我，虽然想分出高低，却实在看不清。”</p>
“看不清？”阮望纳闷。</p>
身为执掌万千灵性的神，有什么看不清的？</p>
洪远点了点头，没过多解释，只是抬起了手指。</p>
“你看，未来也可能是这样。”他说。</p>
轻轻一个响指，天空的景色变了——无数弹头拖着长长的尾焰飞来，远方还有更多的弹头正在升空。</p>
防空警报拉到了最高等级，预示着核战争的到来。</p>
全球的核武器都启动了，人类文明将在短时间内遭受重创，开启末日求生模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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