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狩猎天人？”</p>
阮望只是笑笑，手上燃起火焰烧掉残留的血液。</p>
“狩猎？它们还不配，清扫罢了。”</p>
“至于我？你可以叫我摆渡人。”</p>
接着，不等王元多问，他转身飞走了。</p>
留下王元一行人看着那半死不活的天人愣神。</p>
“王大叔，我们…是不是不用逃了？”苗可问道。</p>
王元长舒一口气，仿佛有什么长期堵在胸口的东西正在抒发出来。</p>
手上光焰爆发，将那个半死不活的天人轰成渣。</p>
他心中突然冒出个幻想，不管那两人是谁，也许他们是来拯救这个世界的。</p>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p>
“继续走吧，孩子们，还不能回去。”</p>
在确认那些怪物死光之前，城里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p>
……</p>
阮望循着方向又追了很远的距离，渐渐确定了路线。</p>
地上开始出现连绵的蓝色血迹。</p>
也许是哀歌追杀的那只魔兽已经受伤严重，止不住伤势了。</p>
他沿着那条蓝色的线，加速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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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某个物品出现在了他的感应中。</p>
“这是……”</p>
他落到地上，把那东西从泥土里抠了出来，放在手里搓了搓，去掉了上边的泥土。</p>
这是一节白皙的小拇指，碎裂的断面处发着莹白色的微光。</p>
上面的气息阮望无比熟悉。</p>
是哀歌的。</p>
这是哀歌断掉的手指。</p>
阮望回想起，在少女冲出去之前，他曾错觉般地看到她脸上的白色裂痕。</p>
“不会吧。”</p>
他和少女一起生活了多年，才知道她竟然是个易碎的瓷娃娃。</p>
阮望维持着全开的感知，搜索着其他可能掉落的碎片，追了上去。</p>
……</p>
一片石柱耸立的石林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在激战。</p>
“可恶！”</p>
已经化身超大触手怪的谷林怒吼道。</p>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p>
它的每根触手伸长开来都有千米，在它的敌人面前却束手束脚。</p>
它节节败退，十二根粗壮的触手此时已经只剩下了七根，并且长短不一。</p>
失去了大量身体组织后，它才学会将力量集中在身体的特定位置，大幅提高肉体强度，以此在和那个恐怖的怪物对拼时不会被一下斩开。</p>
但是这并不能帮助它反败为胜，暂时保住小命罢了，它身上的伤口依然是越来越多。</p>
哀歌金黄的双瞳捕捉到谷林的触手挥来，她微微侧身躲过，反手一拳砸了上去。</p>
虽然是拳击，但却打出了犹如刀锋切过一样的伤口。</p>
蓝色的鲜血喷涌而出。</p>
啪嗒——</p>
这一拳下去，少女脸上的白色裂隙又多了一条。</p>
哀歌木讷地歪歪头，她对自己这一拳的威力感到不满意。</p>
她抬起手，发现自己右手上竟然只剩两根手指了。</p>
于是她在下一次出拳的时候换了左手，结果是左手的手指又少了一根。</p>
事实上，不只是少女的拳头，她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破破烂烂的了。</p>
左腿从膝盖处齐根而断，破碎的断口下，整个小腿不翼而飞。</p>
右脚掌也碎了一半，这些损毁是她之前的踢击导致的。</p>
身上因为有黑裙的遮盖，倒看不出明显损伤。</p>
但她的裙底时不时掉落下来碎片，束腰也逐渐宽松。</p>
哀歌仿佛感觉不到因身体缺失而产生的疼痛，她下一次闪现的时候，脸上的细小裂痕忽然扩大。</p>
当她再次现身时，那张美丽的脸缺了一大块，不再完美。</p>
而谷林也因此丢掉了两条触手，它一下子没能稳住身形，栽倒在大地上，压断了一大片石林。</p>
“疯子，疯子！”</p>
它破口大骂。</p>
“你也要烂完了，你这个疯子！”</p>
回应它的，只有哀歌那双金色眼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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