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西直门了，陈锋赶紧往袋子里塞了两只野鸡，又在自己口袋里装了六个野鸡蛋。 进门时，碰到许大茂坐在马车上，往城外的公社去。 这是去放电影的。 许大茂正在聊天，看到陈锋擦肩而过，目光快速从自行车的袋子上扫过。 “疯子，等一下。” 听到许大茂的声音，陈锋忍着揍他的冲动停下车。 傻柱喊他疯子，是因为原身小时候吃了傻柱家不少好东西，傻柱也算是陈建军半个徒弟。 可许大茂哪来的胆子喊他疯子？ 难道是因为他最近善良了，没有打人？ 陈锋眼神满是恶意地看着从后面追上来的许大茂，无视其他三名放映队成员。 没错，放映电影一般是一个小队，最少四个人配置！ 一个队长，负责安排工作和传片，一个人工发电的苦力活，一个负责放映的技术员，还有一个负责赶马车、喂牲口草料。 一个人想操纵放电影？ 想多了！ 有的地方，甚至安排五六个人一组。 “许驴子，你再敢给我取外号，信不信我现在就放来福咬你？” “驴子？” 其他三个人看着许大茂的脸，各自忍不住笑了。 还别说，许大茂的这张脸，挺像驴子的。 许大茂看一眼来福，只好讪笑。 这狗看着不乱叫，但绝对很凶。 他可不想刚出医院，又要进医院，都是钱啊！ “小锋啊，卖几只山货给我们，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给你们大院放电影。” 电影是好东西，哪怕到了后世，电视机都快被广告干失业了，电脑家家有，电影院照样也是火爆场所。 而在这个年代，电影更是有着类似特殊的身份地位。 但陈锋不是蠢弟弟陈昊，三言两语就上当。 放映队有自己的排班表，今晚是哪个村，明晚是哪个公社，有自己的放映安排日期。 许大茂还没有资格决定哪家提前放映。 “行啊，一只野鸡三块钱，我卖给你们两只，你们给我写一个保证书，保证七天之内，在我们大院放电影。” 陈锋看着四个人中，抱着胶带的人说道。 许大茂没辙了，看向自己的队长。 这种事，他做不了主。 “小陈同志，这样吧，我们明天上午回来，如果你信得过我，把这些野味留到明天上午，10点前，我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陈锋笑着点头。 “行啊，那我就把这两只野鸡、兔子留到明天上午10点。” “一言为定！” 钱照挣，顺带把大院的电影播放顺序提前几天。 陈锋心情不错，带着东西回家。 大院里面，王成正在和老爷子下象棋，陈莉坐在老爷子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柿子小口吃。 “七月枣、八月梨、九月柿子灌满级”。 一棵柿子树，可以产上百斤的柿子，个别据说可以产五百斤。 （据说啊，在闹饥荒的年代，种下之后什么都不用管的柿子，是我国数一数二的“铁杆庄稼”，后世据不完全统计，柿子当时凭一己之力，就养活了超过4亿的中国人！） 北方的柿子一般是10月、11月成熟，价格便宜。 陈锋按了一下车铃铛。 “当当当！” 陈莉猛地站起来，拿着柿子冲过来，跑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跑进厨房，很快拿着一个洗干净的柿子出来。 把柿子高高举着，挺着小脸蛋，眼睛大大的看着陈锋，等着来自大哥的夸奖。 “大锅，洗干净了。” 陈锋笑着接过柿子，咬了一口。 甜中带涩，口感不好！ “真不错，小莉莉都会帮我们做事了，越来越聪明了。” 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得意极了。 陈锋把放在车尾的包解开。 “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把葡萄洗了，然后端出来一起吃。” “好的！” 小丫头很高兴道，一点都没有被压榨的自觉，笑嘻嘻地拿着包着葡萄的包去厨房洗葡萄。 贫苦时代，三岁的小孩子很早熟。 换做是农村的，都已经知道在田里捡掉落的稻穗、小麦和挖野菜了。 “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王成已经没有心思下棋了，眼睛看着自行车上挂着的袋子。 陈锋说道：“野鸡和野兔不行，我跟放映队的说好了，留到明天上午10点。” “不过上午钓到了鱼和野鸭子，可以给你回去交差。” 王成也不嫌弃，很能体谅陈锋的行为。 “行啊，好事啊，我明天上午也来，如果成了，我正好蹭一蹭电影，如果没有成，你再卖给我。” 吃饭很重要，但看电影也很重要。 大家对大屏幕的热爱，是陈锋无法理解的事情之一。 不过理解不了，不代表他不会去做。 反正都是卖，顺手给陈家提高一些威望也不错。 别的大院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轮到一次，他们大院却能提前放映，大家也就知道陈家的本事。 能办到别人办不到的事，一大爷的威望，就是这么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刘海中、阎埠贵为什么没有易中海威望？ 别人是八级钳工，在上万人的红星轧钢厂属于最顶端的人才，哪怕是杨厂长都必须给面子，一些小事情帮忙。 上午二十多斤的鱼，被老爷子留下三条，其余全卖了。 还有几只候鸟、鸭子以及十几个野鸭蛋、野鸡蛋。 换来三十元钱和三张布票，陈锋把钱收下了，布票给了老太太。 王成羡慕道：“我都想拜你为师，学习钓鱼、打猎。” “你这一天的收入，比我一个月好多。” 老爷子在一边开导道：“你不能和我孙子比，他在学校是第一名，去钓鱼也是第一名，比不了的，你应该和你身边的人比。” 王成想想，也觉得的确应该这样比。 有些人注定天生运气好，跟他们比，只会让自己心态失衡。 想想自己院子的那几个学徒工，他心情立刻就舒服了。 陈莉从厨房伸出一个小脑袋，看到王成还没有走，立刻缩了回去。 “老爷子，那我就回去交差了。” “慢走。” “陈锋，留步，不用送。” 王成带着东西骑上自行车。 陈莉立刻端着本来就不多葡萄出来。 “爷爷，吃！” “嗯，好，哈哈。” 老爷子对孙女的小聪明劲感到好笑：“下次不许这样了，别人都送你吃柿子。” 陈莉看向陈锋。 陈锋说道：“他请你吃柿子，你应该请他吃葡萄。” 陈莉认真地点头。 “大锅，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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