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猛地偏头。</p>
堪堪避开他的吻。</p>
纤细盈白的指尖倏地攥紧,嗓音发紧,哪怕强行压抑,都遮不住尾音的轻颤。</p>
“谢临珩!”</p>
他冷冷扯唇,抵着她腰身的另一只手,狠狠掐了一把她腰肢,将人牢牢囚禁在怀里。</p>
“躲什么?”他眸子凉薄。</p>
“虞听晚。”他强迫让她转头看他,直到在她瞳仁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才甘心。</p>
“你不是答应我,要试着接受我吗?”</p>
“你不是答应我,要留在我身边吗?”</p>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对宋今砚没有感情吗?”</p>
“孤问了你多少次,喜不喜欢他?每一次,你都告诉孤,你对他无意,可今天,大殿之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宁舒,你又在干什么?嗯?”</p>
他语速并不快。</p>
相反,有种钝刀磨肉的悚然感。</p>
听在耳边里,不自觉的,让人汗毛直竖。</p>
虞听晚艰涩吞咽一下。</p>
眼睫颤得厉害。</p>
红唇细微地颤,无声张了张,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p>
谢临珩将她所有的神色尽收眼底。</p>
诡谲阴翳的瞳仁中,透出讥讽和冷寒。</p>
“所以——”</p>
“都是骗我的,是吗?”</p>
谢临珩其实一直都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在骗他,</p>
可尽管如此,当在大殿上看到她不顾一切请旨赐婚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依旧疼得近乎痉挛。</p>
她演的戏太逼真。</p>
逼真到,他真的奢望,她对他说的那些话,能有只言片语是真心的。</p>
他所求不多,只言片语即可。</p>
可现实呢,她为了离开,为了嫁给宋今砚,处心积虑的用甜言蜜语哄骗他,麻痹他。</p>
虞听晚看不到谢临珩眼底的痛色和翻滚的妒忌,她只知道,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p>
殿内的窒息感也越来越强。</p>
“众目睽睽之下,当众求赐婚。”他敛眸平视她,语中讽刺难掩,“宁舒,你就这么喜欢他是吗?”</p>
他下颌紧绷:“甚至喜欢到非他不可?”</p>
或许是脑海深处的那根神经被压迫到了极致,虞听晚再也没有心力同他周旋。</p>
某一个瞬间,她甚至在自暴自弃地想——</p>
撕破脸吧。</p>
早就该撕破脸了。</p>
她哄不了他了,也没有心力再哄他。</p>
她也……哄不好他。</p>
殿内久久沉默后,虞听晚阖下眼帘,任由理智被怨恨取代,一字一顿地说:</p>
“对,我非他不可。”</p>
短短几个字,像是打开了一道阀门。</p>
虞听晚不愿再掩饰,不愿在粉饰太平。</p>
她猛地推开他,甚至不顾自己狠狠撞在身后殿门上的脊背,对上他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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