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雷心正在我小吃店里帮忙,他听电工和邻居说我那个台区的变压器被盗了,当他听说变压器是半夜里被偷的,一点线索也没有时,他就停下手中的活,对我说道:“大哥,今天正好遇到这事,我就帮不上忙了,我先领着同事跟这两个邻居到现场去看看吧。” 见雷心正这么尽职尽责,我心里暗自高兴,新上任的所长就应该有这种雷厉风行的工作态度。 随即,我就让电工和闫学政领着雷心正他们到变压器那里去了。 他们几个人走到变压器那里的时候,村子里的农户已经在吃早饭了。 雷心正和他的同事围着变压器的台子转了一圈,除了看到一些脚印外,并没有其他的重大发现。 随即,他们3个人又攀爬到变压器的台子上,去查看变压器的情况。 只见变压器上面的接线柱和盖子都被卸掉了,里面的核心部件都被掏的一干二净的,只剩下变压器的空壳了。 这些盗贼肯定是偷走里面的铜线圈和值钱的东西拿去卖钱了。 对于变压器被盗的情况附近的乡镇也发生过,但这台变压器被盗,还是余寨乡第一起农业设施被盗的案件。 因此,雷心正在心里也比较重视,他在变压器台子附近仔细的寻找线索和突破口…… …… 再说,陈奉礼的老伴见他打更天亮了还没有回来,心里就有点纳闷:这老头子打更打到哪里去了还没有回来。 她做好饭后见老伴仍然没有回来,就出去问昨天夜里跟他搁班打更的两个邻居。 那两个邻居说他们打更巡逻的是下半夜,没有见到陈奉礼的影子,他们对她说陈奉礼跟闫学政值的是上半夜的班,叫她去问问闫学政。 陈奉礼的老伴到闫学政家里去一问,他家里人告诉她闫学政一大早就赶集去了。 陈奉礼的老伴在村子里见人就问:看到她家老头子没有…… 陈奉礼的老伴问了大半个村庄,没有得到他的消息后,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陈奉礼真的被人打了黑枪了……? 想到这里,她连忙喊大儿子陈天虎起来出去找他父亲。 老二陈天雄还在看守所里关着了,老三陈天鹰,前段时间在家里玩了几天后,又到建筑队打工去了。 陈家只有她跟大儿子和小女儿在家里扛事,所以,她跟陈天虎和小女儿在满村子里找人。 当她找到村子西边时,看到变压器那里有几个警察,于是,她就向着变压器这里走过来了。 陈奉礼的老伴一看到闫学政就问他:“学政,昨天晚上你跟我家老头子打更,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吗?” 闫学政对她说:“我俩打更走到国勇门口时,他见国勇牛屋里有人说话,就偷偷的溜过去听了一会墙根。然后,他就不吭不阿的走了,到现在我也没有见到他的人影。这不,警察刚好在这里,你给他们报个案吧,请他们帮你找找。” 陈奉礼的老伴一听闫学政说他家老头子,昨天晚上偷听了我的墙根,就联想到昨天夜晚计生办的汽车来偷偷来捂人的事情,她就怀疑老头子在昨天夜里,可能干了不光彩的事情…… 不管怎样,现在总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吧。 既然警察在这里,那我就顺便问一下,管他报案不报案的,只要让警察知道就行了。 于是,她就走到雷心正的跟前,带着拘束的笑容说道:“同志,我家老头子昨天夜晚跟这个邻居打更都一夜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凶多吉少了,想给你们说说,能不能帮我们找一下。” 雷心正一听牵扯着人口失踪了,他看看台子上的变压器,她突然想到:老人的失踪会不会跟变压器的被盗有关呢,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的巧合呢。 想到这里,就立刻引起了他的重视,他就让小齐拿出笔和本子,做个笔录,立案不立案,回去研究之后上报县公安再说…… 于是,他就问陈奉礼的老伴:陈奉礼得罪的有没有仇人,跟谁有没有比较大的矛盾或纠纷等等…… 陈奉礼的老伴见雷心正这么问她,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家老头子在村子里人缘不好,口碑也不太行,这些我也知道,要说恨的要他性命的份上,我估计还没有……” 雷心正听完老太太的讲述后,跟他的两个同事对视了一下说道:“按说,你的家属失踪的没有24小时,还不能按失踪人口上报。你的事我们知道了,你们再到他常去的地方找找,或到水塘里捞一下。比如那个大塘,看他是不是摸黑走路失足掉进水里了。”雷心正用手指指不远处的那个北大塘对陈奉礼的老伴说道。 最后,雷心正他们几个人就离开了变压器,向北大塘那里走去。 他一边走着,一边对电工和陈奉礼的老伴说道:“你们的变压器被盗和老人失踪的事情,我们回去向上级领导反映了情况再说。老人天黑之前如果没有回来,你们就到所里说一下。” 雷心正他们几个走到北大塘埂上,看看满塘满堰的北大塘风平浪静的,又看看水塘距离被盗变压器的地方,只有4、50米那么远。 他总感觉到这个大水塘跟变压器被盗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到这里,他就对两个同事说道:“是不是有这种可能:刚才这个邻居不是说了吗,陈奉礼跟他打更在国勇门口偷听一会儿墙根儿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老人是不是夜里走出村子,无意间碰到了两个偷变压器的小偷,他们看到被人发现事情败露了,就杀人灭口,然后沉尸水塘呢?” 小齐一听所长推敲的很有道理,就高兴的说道:”雷所分析的极是,管他有没有尸体先捞他一网再说吧。” “对,就这样试试。” 雷心正说完,又对电工和闫学政说道:“老乡,你们能不能帮老人弄来渔网,在水里打捞一下,看看老人是不是摸黑走路失足掉到水里去了呢。” 电工和闫学政他们三个相互看了看后,闫学政说:“这个大塘是公家的,要下大网得跟队长说一声。” “你们的队长是不是叫余国勇,我们回到街上就给他说一下,你们该准备的就准备吧,但要注意安全,别掉进了水里去了。”雷心正说完,他让一个同事在这里看着,他跟小齐就向街道的方向走去。 雷心正他们走到小吃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高峰期,他见我没在小吃店里,他就对凤娇说:“大姐,我们派出所里没有捕捞设备,你们队里能不能先用渔网把那个北大塘捕捞一遍,我怀疑,那个老人可能被灭口沉尸水塘了。” 凤娇听了之后吓的手里的东西几乎掉到了地上……她惊恐的说道:“我的妈呀,那么吓人啊,我现在就到猪娃儿行里,把你大哥换回来让他跟你一块回去。” “还不确定,大姐,你不用怕的,我只是个推断,有没有先撒一网试试。”雷心正见凤娇有点紧张,就安慰她道。 凤娇匆忙的跟红霞和吴玉英交待了一些事情后,就一路小跑的来到了猪娃儿行里。 她三言两语的给我说了事情的大概后,就催我赶快回去她在这里主持猪娃儿交易。 我匆忙的把外面的工作服脱给了凤娇,就跑回到小吃店里。 雷心正见我回来了,他又对我说:“大哥,我让小齐陪你一起捕捞,我还要回到所里处理其他的事情。” 雷心正给小齐交待一番后,他就回到了所里。 雷心正走后,我跟妈妈交待要她看好两个孩子,红霞和吴玉英收拾好小吃店的东西,我骑着自行车子带着小齐就向北大塘那里驶去。 到了北大塘,见塘埂上围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就是没有渔网。 于是,我就喊了两个邻居跟我一起,到陈天达家里去借他的渔网用下。 我们到他家里去的时候,只见陈奉魁一个人在家里,陈天达在街上卖豆腐还没有回来,陈少萍和她妈妈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到了他的家门口,我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担心陈奉魁他们以后偷鱼,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他的渔网给买过来算了。 见到陈奉魁我就笑着问他:“表爷,我想买你的东西不知道你卖不卖?” 陈奉魁本身就是做生意的,靠卖东西赚钱的,一听我要买他的东西,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脸上却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要买啥东西你说。” “我想买你的旧渔网,不知道你卖不卖?” 陈奉魁一听我要买他的旧渔网,虽然对我心生恨意,但北大塘公家已放进了鱼苗,无论如何他也搬不回来了。他正愁那些渔网放在手里,时间长了就该变成破烂了,此时他心里还对我升起了一丝感激呢。 但他还是绷着脸说道:“我那几条大网可以拉满整个北大塘,买时候用了800多块,只用了两年,网还跟新的差不多,你出多少钱买呢?” 我对他说:“表爷,不管怎说,一下水的网就成旧网了,我看咱是邻居,不想让你的网烂在手里,你就便宜点卖给我呗。” 陈奉魁说:“我把渔网保存的很好,就跟新的一样的。” 说着,他就把我领到他屋里看渔网来了。 只见他把鱼网装在几个麻包里用绳子吊在了梁上,的确保存的很好。 他指着那些渔网说道:“我把拉网的绳子都送给你,你给我500块钱怎么样?” “可以,只要渔网没有破的话,500就500,如果破了我就不要了。” 陈奉魁说:“网破了就不叫你要。” 事情说好后,我和那两个邻居就把那些渔网弄下来,连同他的拉网绳子,一同装在他的架子车上就拉到了北大塘埂上。 随后,我们就从塘北头下网,一头10多个人往南塘埂上缓慢的拉着渔网。 拉了一个小时左右,鱼网缓慢的拉到了最深的南塘埂脚下。 在快收网的时候还有不少4、5斤的鲢鱼在网里乱蹦,这些鱼就是陈天达交塘时没打尽的塘底儿。 网兜临近出水的时候,大家都瞪着眼睛目不转睛瞅着网兜。 突然,有人惊叫道:”有个死人……” 塘埂上看热闹的人都呼啦一下子围了过来…… 塘埂上也传来了陈奉礼小女儿的哭喊声:“爸,你是被谁害事的呀……” 小齐见场面混乱起来了,他和另一个同事连忙大声的维持秩序道:“老乡,不要挤,小心掉塘里去了……”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渔网拉到了塘埂脚下。 陈天虎拨开众人走到近前一看,尸体正是他父亲,他就嚎啕大哭起来了,他哭喊他父亲死的可怜……死的太冤…… 见此情景,陈天虎的母亲和妹妹都伤心的哭了起来…… 陈家家族亲近的几个族人跟邻居过来帮把他父亲抬到了塘埂上。 只见陈奉礼的尸体完好无损,腰间用绳子拴着一块石头,脖子上有一道细小的红印,一看就是勒痕,他的两只眼睛被挖掉了,身体里面还趴了很多蚂蟥在吸血…… 邻居们见此情景偷偷的在背后议论:“陈天礼没干好事,死了还被蚂蟥吸血,按说冬天是没有蚂蟥的,可见陈天礼的罪孽太深了……” 这话刚好被闫学政听到了,他就给邻居们又甩了一个大瓜:“你们还不知道吧,陈奉礼昨天夜晚给我一起打更,他偷听国勇牛屋的墙根,听说王晓琴在国勇家里躲计划生育了,就到计生办里去举报,昨天夜里的汽车就是来捂王晓琴去流产的。结果情报有误,没有逮住。他举报回来的路上,误打误撞的碰到偷变压器的人了,所长推断他可能是被人家杀人灭口了,果然不假。他如果不去举报害人,他就不会被拴着石头被扔到塘里去喂蚂蟥了。我敢说,这肯定是个无头案……” 那些邻居听着闫学政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就好像他跟在陈奉礼后面亲眼所见似的…… 闫学政的“精彩演说”,当时就在塘埂上炸锅了,陈天虎气的要找他算账,但被陈奉魁和陈家的长辈给压下来了…… 人们都知道闫奉礼生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大家都纷纷感慨的说道:“看来人如果干了缺德的事,死了也会被剜眼睛、喂蚂蟥的……” 从此,大闫湾就留下了一个经典语”俗语:“不干好事的人,死了就会喂蚂蟥。” …… 陈天虎要给他父亲解下腰间的石头和绳子等等,被小齐给制止住了,小齐说是保护好尸体和现场有利于破案。 随后,他让所有的人,都要远离尸体,并让我到派出所去报案,他在这里看护现场。 我就对闫凤启和那些看热闹的邻居说,把鱼网收好装进麻包里,把鱼也摆好,等会我回来分鱼。 尽管大家都七嘴八舌说着:跟死人一起打上来的鱼,吃着恶心……但看到活蹦乱跳的大鲢子都欣喜不已…… 之后,我骑着自行车子就到派出所报案去了…… 中午12点前后,北大塘埂上来了很多公安,他们对尸体进行了拍照取证,解剖了尸体。他们又对变压器周围和距离北大塘这段路程做了仔细的勘察后,就让陈天虎安葬他的父亲…… 紧接着就是侦破过程…… 公安在塘埂西头拍照取证的时候,我们就在塘埂东头分鱼。 邻居都问我怎么分鱼,我说让大家先商议商议再说。 有说按现在人口分鱼的,也有说按80年分地人口分鱼的…… 反正都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见大家都站在各自的利益和立场上说着分鱼的方案。 我对大家说:“按80年分地人口分鱼最为合适,因为现在的公粮、农业税和村提留,乡统筹等等,都是按80年分地的人口分摊推下来的。你现在的人口虽然增加了,但你增加的人口没有分到田地,也就没有背那些任务。所以,按照那时候的分地人口分鱼最为合适。 大家都知道如果按现在人口分鱼,我家可以多分三个人的,而我却没有这样分…… 他们都被我以身作则的举动有所感动,也就不再争执了,都同意按照80年的分地人口分鱼。 鲢鱼顺利的分完之后,我对大家说:“今天拉鱼的网,是咱生产队掏500块钱买的,是咱公家的集体财产,我给大家报个账,你们说渔网放在哪里保管最为合适?” 塘埂上的邻居都说:“你是队长,鱼网放在你家里保管最为合适!” “拉过死人的渔网,我们也嫌晦气,我家不保管,要不咱们就爪阄保管。”凤娇不知道啥时候也来到塘埂上了。 这时,大家都掂着各自分的鱼想回家,闫学宽说道:“凤娇,你当家不?只要每次打鱼,生产队里多给我分几条鱼,我来保管渔网。” 我听闫学宽自告奋勇的要保管渔网,我就对他说:“可以,你把渔网保管好,每次打鱼的时候,多给你分个条。” …… 受到“喂蚂蟥”案波及最大的就是陈奉魁了,人们都在私下的议论着:陈奉魁比陈奉礼阴多了,但他却没有被喂蚂蟥,也有人说他也许是时辰还不到吧…… 而陈奉魁自己也感觉到了,人们都在用讥讽和异样的眼光看他,要他对号入座,好像他就是下一个陈奉礼似的…… 就连村子内外的邻居,也把陈奉礼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背着他的后人一直议论着…… 几天之后,经过”劫难”的大闫湾,被一件喜事驱散了晦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岁月静好…… …… 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就是时间,日子再苦、再难也得过着,道路泥泞的不能涉足,就是爬着也要坚持前行。如果站在原地不动,你就不知道前面有诗和远方、风雨丽人,更不可能有未来可期。 没有娘家做靠山的姑娘,嫁出去的女人,就像一个没有底气的流浪者一样,看着婆家和男人的脸色谨小慎微…… 此时,准备嫁给郭建国的双凤,她就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一个不能走路的残疾父亲,她也是一个没有娘家当靠山的姑娘。 眼看到了自己出嫁的日子了,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嫁呢。 她跟郭建国原计划在她们举办婚礼的前两天,把她送回大塘塆的老家,举办个出嫁仪式再重新迎娶过来的。在娘家出嫁待客,像大多数的农家女孩子一样,有一个热闹的出嫁场面和明媒正娶的婚礼仪式。 但自从前几天放树的风波后,双凤再次看清了她大伯的嘴脸,大伯是她父亲的亲哥,却想着要霸占她的家产,她对娘家最后的一点念想也随之破灭了,她也就放弃了想在娘家出嫁的念头。 她之前还曾想着:大伯一家是她在村子里唯一的娘家人,将来结婚了,把大伯当做她的娘亲来走。结婚三天了,就到大伯家里来回门,生孩子了,她就到大伯家里来报喜、走满月。一年三大节她都给大伯送节礼,把大伯一家当做自己娘家,一直热火的走下去。 自从那次大伯阻挠她放树后,她最后看清了大伯想霸占她家那些树木的野心,她对大伯也彻底心灰意冷了,宁愿没有娘家人,她也不愿再跟大伯来往了。因为大伯图的是利益和好处,图不到这些,你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所以,双凤这两天一直在心里纠结着这些事情,只不过没有跟建国明说,一直把出嫁的事情憋在心里了。 粗心的建国一直在忙着盖废品收购站的房子,并没有察觉到双凤闷闷不乐的样子。 眼看今天就是冬月29了,明天就进入了腊月初一,她们初二的举办婚礼,可建国还没有给她说她在哪里出嫁,和举办婚礼的事情。 双凤心想,我总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算是把我给娶过来了吧。 想到这里她心想:今天晚上我得问他一下,看他是怎样安排婚礼的。 建筑队的师傅经过几天紧张的施工,收购站的房子已经盖好了,闫凤良的建筑队今天上午吃了完工饭就撤走了。 建国只要把碎砖烂瓦清走,把场地铲平,收购站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吃了晚饭,建国带着双凤来到废品收购站的屋子里准备睡觉时,双凤就问建国:“明天是三十带初一,后天就是咱们举办婚礼的日子了,咱们的婚礼你准备怎么办呢。” 建国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说道:“双凤,你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我真心实意的爱你,何必还要多花钱搞那个仪式呢。再说,咱们盖这个废品收购站花了不少钱,以后收废品还需要一些本钱。咱们就这样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何必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呢。” 双凤一听建国为了省钱,想减掉了她们举办婚礼的仪式,她俩稀里糊涂的同居在一起,就算是夫妻,就成为一家人了…… 倘若有一天夫妻吵架了,作为妻子的她,连“我是你明媒正娶娶来的老婆”这句话都没有底气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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