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计生办的汽车开到我门口时,我家的两只狗子咬的非常凶狠,王开香她们坐在汽车里不敢下车。 王开香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行,她就小齐带枪了没有。 小齐听后就疑惑的问她:是不是要枪杀这两条狗子? 王开香点点头说:“是的,你看他家的狗子那么烈,咱又没带其他工具,怎么下去抓孕妇呢,光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呀?” “你知道这是谁家吗,主任?这是咱派出所雷所长他女朋友的家呀,再说,我也没有资格有配枪啊……” 小齐的话音还没有落,我的过道门打开了。 只见爸爸双手拄着拐杖,两腿拖着假肢走了出来,而且还把两只狗狗赶到了一边。 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王开香,她疑惑的问小齐:“小齐,你没搞错吧,雷所的岳父会是个残疾人?” 小齐对王开香说:“主任,别看老人残疾但他的闺女长的可漂亮了,他大女儿闫凤娇跟大女婿余国勇,在咱街上十字街口那里开了一个根茂满堂的小吃店,生意可好呢。余国勇又承包着咱猪行的交易管理,他们两口子的口碑和人缘都非常不错。老人的二女儿凤灵在咱县城上师范大学,雷所爱她爱的死心塌地的。” “哦,你说咱今天来的就是根茂满堂小吃店老板的家呀,我也经常在他们那里吃饭,两口子的确不错。可咱们还得公事公办,老人出来了,咱进去看看吧,有人咱就带走,没人咱就回家。”王开香说着就率先爬下了汽车。 这时,爸爸拄着双拐拖着假肢走到了汽车旁边,笑着问她们:“各位黑更半夜里到我家里来有什么事吗,请到屋里喝杯开水暖暖身子,两只狗子被我跟老伴撵到一边去了,来者是客,请放心,它们是不会咬你们的。” 刚才来的时候还满腔怒火的王开香,看到我残疾的岳父爸爸那副慈眉善目和这番客气热情的话语,顿时化解的怒气全无了。 王开香由我想到了我爷爷的木匠摊儿,又想到了她父亲跟我爷爷的师兄弟关系,再说这里雷所长岳父岳母的家,再怎么铁面无私,也得考虑这层关系。 想到这里,她就对小齐和那几位工作人员说:“我害怕狗子咬人,我就在车上等着,你们几个男的下去看看,没有孕妇咱就赶快回去,别影响人家休息。” 随即,她就钻进了驾驶室里。 这时,一个计生办的工作人员对爸爸说道:“有人举报你们家窝藏的有孕妇,把门都打开让我们检查检查。” 爸爸就让妈妈把所有房门都打开了,让他们随便检查。 屋内和院子都检查了一遍后,小齐他们就走出院子对王开香说道:“主任,我们都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孕妇,举报人可能听错了时间或内容,让我们空跑了一趟。” 王开香就让小齐他们撤离现场回家休息,不大一会儿的工夫,汽车就来走了。 我跟王晓琴看到汽车开走后,虽然高兴一时,但我又为王晓琴以后的藏身之地发起愁了,通过这次“叛徒的出卖”,我家里她肯定是不能再躲藏了,她自己的家肯定也不能回去了…… 过不多久,就要天亮了,王晓琴藏在哪里才能比较安全呢……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就对王晓琴说:“晓琴,等会我把你送到他家里躲藏到生应该没有问题,他家还是比较可靠的。 王晓琴见我又给他找了一个藏身之地,她就喃喃的说道:“人家再有月把就生了,我觉得还是躲在你家里踏实些。现在他们在你家里没搜到人都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俗话说: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我现在还回到你家里再躲避躲避,应该没啥问题,能再躲半个月,我就打催产针,把孩子提前给生下来,你看可以吗?” 黑夜中,我虽然看不见王晓琴那天真烂漫的表情是怎样的可爱和幼稚,但我知道她内心想的一定是非常的简单和想当然,她根本没想到人心的险恶和复杂…… 于是,我又给她解释说:“晓琴,我不是不想让你藏在我家里,只不过你没有想到:今天夜晚上计生办的汽车和村子里乱哄哄的狗叫声,一定惊动了村子的所有人。那个举报人一定会在暗处盯着汽车看的,如果他发现汽车没有带走孕妇,你以为他从此以后,不再监视我的门口了?一旦他发现你又躲到我家里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一边派人去报信,他就堵在我门口撕破脸也要抓住你,你又该咋办呢,这你想过没有?” 王晓琴惊恐的说道:“你说的,那么吓人呀。” “那你以为呢,实话告诉你吧,就在刚才,如果没人提前跟我通风报信,把你转移走,这会儿就被抓在计生办的汽车上了……其实,我也想把你藏在我家里,一直到生为止,这样,你起码也会念我一辈子的好吧。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现在已经给你想好了一户比较安全的人家,你在他家里可以躲到生孩为止。”我对王晓琴说我已经给想到了一个好的藏身之处。 王晓琴听说我已经给她想好了一个藏身之处,她就急切的问我:“是哪家呀,国勇,快说出来给我听听。” 我用手指着东南边的一个村庄对她说道:“就是小闫湾,我幺妈的娘家弟弟王桂忠。他妻子是当年的知青,两口子为人忠厚老实,他们到现在一直没有生育孩子。他两口和他爸妈单独住在一小塆,离周围的邻居比较远,所以,你在他家里躲到孩子出生是没有问题的。” 王桂忠是我幺妈王桂荣的弟弟今年35、6岁,69年的时候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小闫湾分了两个从郑州下放的女知青,一个叫李芳,一个叫王慧。 当时,我们大队还没有成立知青点,所以,上面分下来的知识青年,都是一对一的直接分配到每个生产队里了。 有条件的生产队就会腾出一两间牛屋或仓库,给知青当住室,一天三顿饭都是在生产队农户家里轮流着管饭,生产队再按照伙食标准,给管饭的农户一些伙食补贴。 当时幺妈20多岁,还是个姑娘,她还没有跟我学德小爹结婚,幺妈的弟弟也就1、20岁的样子。 那时候我幺爷是从朝鲜战场上复员回来的伤员,也是小闫塆的队长,他看我幺妈王桂荣漂亮能干,而且还勤劳善良,就是没有文化,幺爷早就有把王桂荣当他儿媳妇的心思,就在各个方面都给予她们家里一些照顾。 因此,这次大队给小闫塆分来的两个女知青时,幺爷就把一个名叫李芳的女知青分到了幺妈王桂荣的家里住宿,意思就是让李芳多教教王桂荣识文断字。 后来,幺爷就托邻居到王桂荣家里去学德爹提亲,结果还真的成了,在知青下放第二年的时候,学德小爹就把王桂荣娶到了家里,成了我的幺妈。 李芳她们是从郑州下放过来的知识青年,当时有18、9岁的年纪。跟她一同下放的还有很多男知青,其中也包括李芳的男朋友。 李芳的男朋友下放在跟小闫塆很近的邻邦生产队里劳动锻炼。 当时,她们下放过来的时候正值割水稻的季节,刚开始参加劳动的时候,那些细皮嫩肉的知青,不会干农活,一晌午的农活没有干下来手上磨的都是血泡。 起五更摸半夜几乎是天天常有的事情,好不容易熬到冬闲季节了,各个大队和生产队又开始搞兴修水利工程,每天都在担塘筑坝。 晚上放工吃了晚饭的时候,李芳的男朋友就来过来找她约会,一来二去的她们就偷吃了禁果…… 下放第三年,李芳的男朋友就被招工回城了,这时,李芳也已经怀孕了。 李芳的男朋友临回城的前一天晚上,还信誓旦旦对李芳发誓要对她负责到底,娶她为妻的。 李芳的男朋友回城后,一连几个月,李芳没有收到男朋友的只言片语,后来李芳听同学说,她男朋友已经跟一个当领导的女儿结婚了,李芳听到这个消息后在夜里不知偷偷的哭了多少次…… 眼看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来,有一天晚上她走到老观塘那里准备投塘自尽的,被跟在后面的王桂忠一把给抱着了…… 王桂忠劝慰着她说:“李芳,你能从几百里地的地方,来到我家跟我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在一个门里进出,还同在一个屋里睡觉,说明咱俩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只要你不嫌弃我是农村的,我就娶你当老婆,把你捧在手心里,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当爸爸,把他当做我的亲身孩子来抚养,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到一点委屈的。如果你哪一天回城了,不想在农村里受苦,我决不强留,让你回到城里享福。” …… 几乎崩溃的李芳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年龄大小差不多的小伙子,在她最无助、最困难、最需要关爱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温暖的臂膀,李芳感动的痛哭流涕,她俩在老观塘的塘埂上抱成一团…… 王桂忠是我幺妈唯一的弟弟,她就姊妹两个。因此,我幺爷也有意撮合李芳跟王桂忠的婚姻,生产队里每次分工时,他都跟李芳派最轻松的活干,幺妈对李芳也照顾有加。 生产队放工后,王桂忠和他父母都不让李芳干些屋里的杂活,就连她的衣服都是王桂忠给她洗的,住在王桂忠家里,李芳真的可谓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就在李芳怀孕快生的前一个月,王桂忠跟她结婚了并举办了热闹的婚礼。 婚礼举办一个多月后,李芳生下了一个男孩,虽然不是王家的血脉,但王桂忠一家高兴的欢天喜地的,他给儿子取名叫“锁柱,”寓意就是锁住了李芳。 然而,不幸的是小锁柱在出生第7天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不幸夭折了,邻居都说孩子是发脐风死的…… 后来,有几次回城的机会,李芳想着王桂忠对她的恩爱和真情的付出,她都放弃了,一直在小闫湾跟王桂忠在农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日子。 她们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夫妻能够恩爱携手的过着快乐美满的日子,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 这些年,王桂忠和李芳为了生育一个孩子,也求遍了当地的各个医院和知名郎中,但一直未能如愿。 …… 王晓琴听我给她讲述了王桂忠和李芳的故事后,她感触很深:人心就是那么的不知足,没有老婆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想讨个老婆。娶到老婆了不能生育孩子,心想生个女儿都是好的。可是,老婆生的女儿多了,还嫌老婆生的都是女儿。想想王桂忠和李芳如果能生育一个属于她们两个的女儿,她们该有多么的幸福啊…… 她想想自己跟陈少强将要送出自己肚子里的女儿,真是可笑可悲而又无奈…… 但她转念一想,重男轻女的传统习俗不是她们这一代人所能够逆转的…… 想到这里,王晓琴忐忑的问我:“人家愿意收留我吗?” “你先在这里躲一会儿,我回去找陈少强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地方,让你去躲藏一下。” 我刚要转身,王晓琴一把拉住了我:“国勇,你不用去问的,他那边,和我这边的亲戚都没有合适的了。再说,你现在回去如果碰到打更的人该咋办呢,他如果偷偷的尾随到咱们身后,不就把咱们给一锅端了吗?还不如你直接到小闫塆去问问王桂忠和李芳他们呢。” 听了王晓琴的这番话,我开玩笑的说她:“你现在说的好像是反特片里面演的一样,步步惊心动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了……” 我抬头看看星斗,对王晓琴说:“咱直接去吧,不用先问的,我领着你先去找学德小爹,让幺妈给咱领路。” 说完,我就把稻草垛头上的稻草,又拢拢堆在了一起恢复了原样。 王晓琴在我的搀扶下,没用多久我们就来到了学德爹的门口,对着门轻轻的敲了几下。 小爹的狗子刚叫了几声,我就“吭吭”的咳嗽了两声,院子里的狗子听到我的咳嗽声后,立马就不咬了,它听出了我是它家主人的侄女婿了,俗话说:狗不咬客(指女婿)。 随后,就听到狗子在堂屋和过道之间,来回的跑着扒门声,狗子是想告诉学德爹:主人赶快起来,你家来客人了。 经过刚才车鸣狗叫的烦扰,小爹也害怕开灯招惹麻烦,他猜想可能是我来找他商议事情了,他就摸黑起床开门。 我们没有看到堂屋里亮灯,就听到堂屋门被打开的声音,随着“唦唦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听到小爹在门里面问我:“是国勇吗?” “是我,小爹。”我连忙在外面回答道。 小爹开门后,我拉着王晓琴的手迅速的走进了他的过道里。 只见小爹愣怔了一下,连忙插上了过道大门,随即就问我:“刚才你们躲到哪里去了,把我和你幺妈都给担心死了!” 我对给小爹说道:“如果不是提前得到消息,王晓琴现在肯定做完人流手术了,刚才我们躲在南稻场里稻草垛头避难呢。” 说着,我把小爹拉到了一边继续对他说道:“小爹,我把王晓琴领来就是想让幺妈给带个路,把王晓琴在我舅舅那里躲上一段时间,反正她年底就要生了,还有月把的时间。王晓琴还说了,如果生的是男孩她就要着,是女孩她就送人。你看,我舅跟我舅母现在还没有子嗣,如果要个孩子当压子该有多好呀。” 小爹看看王晓琴对我说道:“压子不压子的倒无所谓,我屋里肯定不能收留她,我家里几乎每天都有干部和群众过来最容易暴露了,让她在你舅舅那里躲上一段时间也行,我现在就喊你幺妈过来,由她出面办这事方便些。” 小爹说着就喊幺妈去了。 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在小爹院子里说事,全程都没有开灯,完全是在黑咕隆咚的夜晚商量的…… 幺妈从堂屋里出来后,我们也没有寒暄什么,她就问王晓琴:“你黑更半夜,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夜路,肚子有什么不得劲的?” 王晓琴说:“一切都挺好的。” 随即,幺妈领着我和王晓琴就向她弟弟家里摸黑走去。 幺妈的弟弟一家单独住在一片,是个坐北向南的院子,后面还有一个小竹园,他的房子离村庄有1、200步那么远,房子坐落的比较僻静。 幺妈走到她弟弟的过道门前,他家的狗子似乎闻到了主人大姑姐的气息,竟然连叫都不叫的,在堂屋和过道门上来回扒拉着。 “李芳,李芳……”新妈只低沉的喊了两声弟媳的名字,堂屋的电灯就亮了。 只见一个30多岁的妇女,披着碎花红袄,穿着蓝色绒裤就打开了过道大门。 幺妈用手搀扶着王晓琴让她和我先进屋,她在后面插门。 “舅母,我们黑更半夜里来打扰你,真的太不应该了,这是我的这个邻居还差月把就要生了,之前她躲在我家里了,不知怎么是谁走漏了风声,计生办的人刚才过来捂人,我们就提前跑出来了,不然她就被抓去流产了。她现在实在是没地方躲藏了,我就的意思是让她在你这里躲藏月把儿。” 我跟凤娇经常到小爹这里来玩,对幺妈的弟弟和弟媳都很熟悉,所以,我就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这时,舅舅王桂忠也披着袄从里房走到了堂屋当门。 我们大闫塆跟小闫湾是南北塆的邻居,地边相邻,村民之间都很熟悉。 因此,舅舅见到王晓琴就直言不讳的问她:“晓琴,你能躲藏到这个月份已经不容易了,你再坚持月把不就生了吗,怎么黑更半夜的还再跑呀?” 我叹口气,说:“唉……,一言难尽啊舅舅,她本来计划在我家里躲藏到孩子出生的,不知道哪个缺德鬼今天夜晚到乡政府去举报了,刚才计生办的人开着车到我家里去捂人,要不是我提前得到消息带着她躲出来了,她这会儿可能已经被人工流产了。” …… 屋里的人发了一阵牢骚后,舅母李芳羡慕的说王晓琴:“看你的命真好,年纪轻轻的就怀了两三胎了,可我们结婚都10多年了,一个孩子还没有生呢,真羡慕你们些生育能力强的姐妹呀。” 幺妈连忙给我们倒茶让座,让我们坐下慢慢的说着。 停了一会儿,舅母李芳对王晓琴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这条件差,你就在这里生完孩子再回去吧,冬腊月间没有事做,我们也有时间照顾你,你就放心住吧,只要别出来乱走就行。” 听到王家愿意收留她了,王晓琴站起身来走到舅母的跟前,她眼噙泪水的说道:“谢谢王哥和李姐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我了。可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我生的如果是个男孩,我就要着。如果是个女孩就想送给你抚养着,孩子长大了认我不认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给她一条活命就行。” 舅母一听王晓琴想把生下来的女儿送给她,她高兴的拉着王晓琴的手说:“谢谢你晓琴,只要你能平安的生下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如果真把女儿送给我们,我们会把她当做自己的亲生闺女来养的,孩子将来长大了,咱就当着亲戚来走。” ……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快到12点了,就起身对王晓琴说道:“晓琴,你就安心的在这里养胎吧,舅舅和舅母他们都是好人,我小爹和幺妈那好的就更没得说的了。我明天还要起早弄小吃,我得回去了,等会儿再回去跟陈少强说下你在这里。” 幺妈她们一看时间的确很晚了,也要起身回家,舅母就开始给王晓琴收拾床铺,为了不惊动邻居和村子里的狗子,我跟舅舅和幺妈都蹑手蹑脚的走路,捏腔捏调的说话…… 回到了村子,我就直接走到了陈少强的门口,刚敲了一声门板,一束耀眼的手电光照在了我的脸上,随即就传来一声厉声的呵斥:“黑更半夜的,鬼鬼祟祟的到人家门口干啥?” 我一听是闫学政的声音,就对他说:“是我,余国勇,来抽查打更情况的,你的警惕性还挺高的,今天就你一个人在打更?” “哦,是余队长呀,我跟陈天雄在一起打更的,今天他父亲陈奉礼替他,刚才他在你窗子前面不知道听到啥东西了,就不吭不阿的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正准备交班呢,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 果然被我猜中了:那个举报王晓琴窝藏在我家里的人就是他。 这时,闫学政对我说:“国勇,小闫湾还有电,就咱这个变压器停电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有人要偷咱的变压器呀,我的眼皮老是在跳,总感觉跟要出啥事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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