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轻轻抬眼，眉毛一挑：“当真？一言为定，双喜临门。”</p>
“啊？”</p>
带头发言的黄显通，被朱棣一句话整的情绪都不连贯了。</p>
“陛下，您说什么，臣方才情绪有些激动，没有听清。”</p>
“没听清没关系，朕不介意再复述一遍。”</p>
朱棣冷眼瞧着他，后者只从他眼中看到森森寒意：</p>
“朕说，一言为定！”</p>
黄显通吓了一跳。</p>
这辞官什么的，不过是口嗨一下，以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p>
陛下您难道不是应该先说说缘由，再安抚一下吗？</p>
倘若恩师真的有罪，咱们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啊。</p>
您咋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给咱把棺材钉敲了呢？</p>
“那个陛下，臣此次觐见，实为想知先生所犯何罪，缘何无缘无故下了诏狱。”</p>
黄显通顾左右而言他，一点都不敢接朱棣的话茬。</p>
他只希望朱棣能顺着他的节奏，谈谈恩师的事，然后把自己当做一个屁给放了。</p>
但朱棣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既然尔等决定辞官不做，那朕也不妨说说原委。”</p>
这句话一出，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p>
将来不管方孝儒有没有罪，他黄显通这个官，已经当到头了。</p>
身后的杭正州吓了一跳。</p>
自己明明啥也没来得及说呢，咋官没了？</p>
他赶紧跪在地上：“陛下，此乃黄大人一家之言，臣实无辞官之意啊！”</p>
跟着进来的那几个学生也一脸懵逼。</p>
他们更惨，压根一个字都没说呢，就从官变民了。</p>
你瞧这乌沙，嗖的一下就飞了，吓人不吓人？</p>
看到杭正州求饶，他们也一个个跟在其身后跪倒在地：</p>
“陛下，臣等乃被黄大人裹挟而来，实无此意啊，请陛下收回成命！”</p>
朱棣心中冷笑：“乌合之众！”</p>
但他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们，正待开口说话，却看到还有一个家伙，正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瞪着自己。</p>
翰林编修张瑞泽，一个翰林院的七品芝麻官。</p>
“尔还有什么想说的？”</p>
张瑞泽面无表情，若不说话还以为是被吓傻了。</p>
但他缓缓开口，却让朱棣忍不住也高看几分。</p>
“陛下，做不做官的臣都无所谓，但臣还是要请陛下给一个说法。”</p>
“先生何罪，至下诏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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