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真的就是罗曼柔

罗曼柔“嘻嘻”地掩嘴一笑。 “因为我是千年狐妖阿雅的妹妹小柔啊！” 她伸出双爪做着鬼脸开玩笑地说。 “那我就是王生！”李精诚笑着说完后，感觉到哪里不对，又补充道：“不！我不是王生。” 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上学的时候听陈老师讲过，王生是一个品行不端，不怎么正经的人，而且还是因为出轨被女鬼杀掉的。 罗曼柔又是“咯咯咯”一笑。 “你变得倒是蛮快的！那你到底是不是王生撒？” “我不是。” 李精诚觉得罗曼柔愈发可爱了，就算她真的是狐仙，他也会跨越物种障碍去喜欢她。 “你真的叫罗曼柔吗？”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见李精诚如此着急，罗曼柔不忍心再隐瞒下去，便将自己的身世娓娓道来。 原来，罗曼柔真的就是白柳树垭人，她的父亲就是官坪村乃至于三姓寨乡有名的泥瓦匠罗有福。 罗有福的祖籍在重庆巫山，1983年，年轻的罗有福随他的老父亲回巫山老家省亲，帮当地的亲戚烧瓦时碰巧就认识了罗曼柔的母亲李月英。 李月英姊妹九个，她排行老六，上有五个姐姐，下有三个妹妹，家里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罗有福是家里的独子，小伙儿壮实，又有烧砖烧瓦的手艺压身，家里吃喝不缺。 两个人一个未娶，一个待嫁，交往一段时间后，李月英便一咬牙跟他来了湖北，嫁到了三姓寨官坪村白柳树垭的罗家。 一个没出聘礼，一个没有嫁妆。 罗有福带着李月英去三姓寨乡镇府民政所，扯了一张奖状一样的结婚证，就算是一家人了。 婚后的罗有福成天在外给别人烧砖烧瓦，李月英在家伺弄家务，农忙季节夫妻一起下田耕种采收，俩人的小日子一度过得很红火。 一年后李月英便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结果两个都是女儿。 罗有福是标准的三代单传，对儿子的渴望是根深蒂固的。 他见第一胎生两个竟然没有一个葫芦嘴儿，内心便有些不悦。 不几年后，他好说歹说地说服了李月英，冒着超生被罚款的风险，又悄悄地怀上了一胎。 到李月英快显怀时，罗有福就将她送到了巫山的老家，让她在自己娘家待产。 十月怀胎，“呱呱”落地的又是一个女孩。 这个女孩就是罗曼柔。 李月英在老家喂养罗曼柔到了第三个月后，就和过去看望她的罗有福俩商量了一番，忍痛将襁褓中的罗曼柔留在了外婆家，由外公外婆及几个姨娘们帮着抚养。 李月英又和罗有福一起回到了湖北。 夫妇俩也没有对罗曼柔置之不理，反而是隔三差五地轮换着回巫山去看她，雷打不动地给她寄去抚养费。 就这样，一直到了罗曼柔16岁的那一年。 罗曼柔16岁时，从当地的初中毕了业，却没能考上高中，就上了当地的一个两年学制的职业高中，读的是旅游管理专业。 2002年职高毕业后，罗曼柔在万川的一家宾馆实习了一段时间，而后便跟随自己的一帮同学去了广东，此后一直在广州的一家涉外四星级宾馆工作。 这期间，外公外婆陆续去世，小姨也结婚嫁人了，巫山那边就再也没有了她的落脚之处。 加上近几年她的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年纪都大了，而且身体都有些问题，罗曼柔的两个姐姐罗曼梅和罗曼蓉，早早地就远跑到外地去了，四个老人在老家相依为命，没人照顾，她只得暂时辞了工，回到三姓寨来照顾他们。 “所以，我真的就是罗曼柔！三姓寨乡官坪村白柳树垭的罗曼柔！” 罗曼柔与李精诚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气喘吁吁地爬到了白柳树垭。 刚转过一道山梁，一阵激烈的犬吠就从不远处有灯光亮起的竹林里传来。 罗曼柔打住脚步指着灯光处说：“看，我到家了！” 李精诚还沉浸在罗曼柔的身世传奇里面，闻声才醒过来。抬头一看，果然就是罗有福家。 “啊？！这么快就到了！” “这还快吗？都走了两个多小时了，现在快十二点了！”罗曼柔看了看手机，“都这么晚了，你家距这儿远吗？” “不远不远！回去都是下坡路，一口气就跑到了！”李精诚故作轻松地说。 “那你赶紧回去吧！回去晚了父母会担心的！” 罗曼柔说。 “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今天能送我回来，李精诚！” “客气啥！那我回去了啊！”李精诚看了看不远处的竹林说，“明天见啊！” “明天见！”罗曼柔说，“你慢点啊！一个人小心点！” 说完便扭身向她竹林深处走去。 李精诚站在原地，用手电为罗曼柔照着回家的路，直到她走到竹林旁的灯影下，转身对他挥了挥手，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下了山。 那一晚，李精诚爬了好几里山路专程送罗曼柔回到白云深处的白柳树垭的家里，终于弄清楚了罗曼柔曲折的人生经历。 返程的路上，他一路都在回味这一晚的情景，恍惚间滑倒了好多次，最险的一次直接掉进一个冰冷的深沟里。 等他回到下屋场的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了。 山里的秋夜，每晚的这个时间段会变得很冷。 可李精诚却从头到脚地发热、发躁。 他脱掉外衣长裤，端来一盆一盆的凉水，站在院子里当头淋下，而后就赤裸裸地仰躺在床上，他嗅到自己身上，依然还残留着罗曼柔那好闻的味道。 李精诚思绪万千，浮想联翩。 他觉得自己整个的上半生都过得很操蛋，很平淡无奇，加起来也没有这一个晚上精彩。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一般，又像是自己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情节。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像那些男主角一样，那么勇敢，那么绅士，那么地体贴入微。 他没有想到罗曼柔会是那么美丽的一个姑娘。 三姓寨好山好水，孕育了许多美丽的姑娘。 但是这些美女们长大后，绝大多数都逃离了深山，“孔雀东南飞”了。 就算是留下来几个“漏网之鱼”，那门前提亲的人也是门庭若市，就算是争个头破血流，也轮不着李精诚这号人。 不可思议的是，上天竟然从那么遥远的重庆，千里迢迢地送来那么美的一个姑娘，而且这个姑娘亲口说是他的女朋友，还娇滴滴地扑进他怀里两次！ 光是回忆起来，就让李精诚感到无比的兴奋，满满的幸福感。 他真想就一直那样搂着罗曼柔那温若无骨的身躯。 他多么希望白柳树垭不在白云之巅而是在月亮里的广寒宫。 那样的话，罗曼柔回家的路就会漫无止境，他就可以一直陪她走下去。 他觉得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 老天爷让他苦熬三十几年或许是故意地安排，其目的就是让他等到罗曼柔。 这时候，他突然又想到了潜在的威胁，华子。 同为资深光棍的华子，百分之一百也相中了罗曼柔。 不然的话，他今晚不但没有发飙揍人，反而是阴阳怪调地祝福。 这种行为很是反常。 华子一定在酝酿着什么计划，肚子里一定憋着什么坏点子，不然他也不会让自己走着瞧。 华子的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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