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久一贯想得仔细，连这茬也替杨烟考虑到了。</p>
杨烟撅着嘴点了点头：“我只是卖香药，又不是卖金丹。我保证，绝不霍霍寒门子弟。况且这是杨氏兵法第二计——‘顺水推舟，扬名立万’，将来还可以把赚的钱都捐给军需或者贫苦百姓。”</p>
杨烟举着手振振有词地发誓。</p>
得，这兵法已经用到第二计了。</p>
苏可久又眉眼轻挑，笑了一下。</p>
“你反正知道我管不住你。”苏可久从驴车上下来，准备再回房间拿一趟行李，“自己心里得有数，不要玩火自焚，更不要殃及池鱼。”</p>
委婉提醒她，还要考虑考虑他啊。</p>
“我明白的。”杨烟耸了耸肩，乖乖点头。</p>
望着苏可久离开的背影，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摸去了袖里，摸到那块鸡蛋大小的玉佩。</p>
一天前那玉佩的主人也告诫她，不要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不要乱蹦跶。</p>
所有男子都比她清醒也都更识时务，偏偏她非要听着自己的心，不想再如多年前在掩月庵里那般缩在别人身后，靠他人庇护和牺牲存活。</p>
她仍想为过去要一个真相，还想为未来谋一个出路。</p>
这时杨烟才意识到，小时候那个飞扬跋扈的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还是鲜明地存于她的心里。</p>
她抬手摸了摸如意脑后的软毛，终于像个小女孩般轻声低问：“如意宝贝，你说我怎么这么别扭？不撞南墙不回头，或许撞了南墙还是不会回头。”</p>
这样“茅坑石头”一般的性子，苏可久说的可真没错。杨烟心里暗嘲自己。</p>
如意休息了几日，此刻正摩拳擦掌准备上路，根本没时间听她伤春悲秋，只“嗯啊”叫了两声，又甩了甩头将她的手甩走。</p>
像是催促她别瞎哔哔了赶紧上路吧，你怎么连头驴都不如？</p>
杨烟望着如意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心想这蠢驴可能已经忘了先前自己在人家三匹俊美高头大马面前的寒酸模样了。</p>
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如意，也笑自己。</p>
那又怎样呢？</p>
虽然身边已没了帮她料理麻烦的人，但圣贤书中却教了她曲折谋事也保全自身的法子。</p>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到底也不是她一颗“茅坑石头”的道。</p>
即使知道自己不一定对，但她就是不想改。</p>
撞不撞的，得先找到那面南墙再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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