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被人发现了,陈家这些人把所有矛头都对准在我的身上,这件事让我很是苦恼。 “你们现在到底想要做什么?”陈氏惊恐地看向面前的来人,这件事说到底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一直以来,她都是遵循着家里面从小给她灌输的理念,难不成这些话都是错的吗? 一想到这些,在她的心里面就忍不住想到这些事情的后果,现在陈家的人自然是不允许的。 这些人都以为,她把陈家的钱,都用来补贴给自己的娘家了,陈家现在才会如此拮据,可是陈家一向都是如此的。 林溪神色严肃,又转头对着坐在高位的陈老太太开口说道:“此事,算起来,也是陈府府内的事情,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情。” “只是嫂嫂,你怎可在外用陈府的名头私放印子钱,若是被人查到,到陈府的紧要关头,这都是被人拿捏的把柄,你怎么能如此大胆?。” 听到她说的话,陈氏连连摇头,立刻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老祖宗,这都是污蔑,媳妇怎么敢在外面做这些事情?更何况。”陈氏的娘家那边又来人了。 巩家人又没有钱了,陈氏一瞧见娘家来的侄女,头都大了一圈,连语气都不似往日那般和善道:“你怎么又来了?我哥哥没钱了?” “姑妈,父亲他说,他想捐一个官来做。”巩家这次来的人,是巩云柔长相很美,可是家里面父亲和弟弟都不是能撑起来的性子。 他们总是喜欢骄纵男性,从来把一切事情都落到女儿身上,到头来又埋怨女儿不能传宗接代,养老送终。 “你也是,就仍由你爹说来找我,就来找我了?”陈氏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巩云柔终究是心软,她擦了擦嘴,放下糕点,对着她挥挥手,让她来自己的跟前,又把糕点给她低声说道:“巩家那些人是什么样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若是不为自己考虑,他们能把你生吞活剥了。” 听到这话,巩云柔也忍不住掉下眼泪,哽咽地开口:“姑母,他们给我说了一门亲事。” 陈氏一听到这话,怒不可遏,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亲事,怕是又想着拿她的亲事当成巩家的梯子,更何况她的长相,在满京都都是独一份的。 “他们那群人,能说得了什么好亲事,左右不过是,把你卖给别人,这都还不够,恨不得吞了你的肉,饮尽你的血,听姑母的话,你这段时日就留在陈府,哪都不要去。”陈氏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就闪过一丝暗痛。 “别去想那么多,有姑母在,钱这次也不会给他们了,人你也不能回去,等他们求过来再说。” 听到陈氏的话,巩云柔的眼泪才稍稍止了些。 翌日,整个陈府的人都忧心忡忡,毕竟现在林溪的身份,可不必往日,在她的身后,可是还有皇后在。 现在,皇后和阮贵妃之间的争斗早就落下帷幕,平日里面不声不响的皇后,竟然能直接把阮家搬到,甚至连一点损伤都没有。 现在,无人再敢轻视,久居在深宫之中的皇后。 可是,谁能想到,陈珣竟然能在大婚当日做出抛下新娘的事情? 但凡这件事落到别人的头上,现在,对于他们陈府来说,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去对待林溪。 只是昨日晚上,林溪竟然能镇定自若的处理这件事,也到底是没让他们觉得什么。 陈府的人各怀鬼胎,大家都静若寒蝉,不似往日那般热闹。 没过多时。 林溪就带着自己身边两个丫鬟,到陈府东厢院给陈老太太请安。 这毕竟是陈珣名义上的母亲,皇帝又特意让他们在陈府本家里面成婚,这都是有这位老太太的意思所在。 她自然知道,自己今日得去。 林溪一进入大门内,便十分规矩地蹲踞身子请了安,说道: “见到母亲。” 出了昨日的事情,陈老太太自然也不敢再怠慢林溪,特意教自己的陪嫁嬷嬷去把人扶起来,对着她开口便说道:“爷们不懂事,到底是苦了你了,你心里面也别计较,外面有什么花红柳绿,怎么都不得到你的头上来。” 听到她说的话,林溪也只能点头答应:“是,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 春华本就是因为昨夜愤怒,现在见着老太太这态度,更多是为了大小姐伤心,所有人都不为姑娘考虑,谁都没有想过,昨晚上她遇见这事,在外面的脸面可是没了。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面 “今日的事情,是别人故意给小姐做绊子,定然是要告诉小姐的。”听到她的话,春华神情内疚,拉着流云地手,“好姐姐,这件事是我错了,待会小姐那边,你的帮我开口说说话。” “那是自然,现在小姐身边真正得用的人,就我们二人,还是徐嬷嬷,我昨晚上瞧见徐嬷嬷她昨晚上因为小姐的事情,还偷偷摸摸抹眼泪,我们俩现在更加不能再这个时候给小姐惹是生非。”流云手里面端着给林溪的吃食,还一领着春华往里面的屋子走。 “这件事,不是我不想替你瞒下来,实在是这件事,现在都在陈府闹开了,本就是别人故意给小姐设的套子,若是我们真的隐忍不发,还真的落入别人的圈套了,你明白了吗?” 流云把话一句句掰碎了,讲给春华听,她本来就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听到她这么一说,心里面更是内疚,两个人绵绵想去。 春华忍不住说道:“我是不是,只会给小姐闯祸?”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里面更是难过,自己怎么能只会给小姐惹祸呢? 两人见到林溪的那瞬间,都低下头,还是她看出异样,便出声问道:“怎么了?” 本来她的确要按照规矩去侍奉公婆,但是现在陈府这些人和陈珣的关系不大。 “小姐,我做错事了。” “做错什么事情了?” 从女主小人物视角和男主大人物视角,写出两种不同类型的人,在面对时代激荡时,一起共同面对危机,同时也是群像文,展现不同人物在自己生活之中的精彩之处。 西村又死人了。 时至正午,烈日当空,从村外往里面看去,都带着一层薄雾。 一辆马车停在村口,马夫侧头,神色晦暗似有隐言,询问里面的人道:“姑娘,你确定是这地方?” 豆蔻年华的姑娘,来这接连死人的地方着实奇怪。 语罢,马车内的年轻姑娘已然下车,她提着手中的箱子,点头答应道:“是。” 马夫抬起头,就见着眼前姑娘明眸皓齿身材娇小,穿了一件蓝色长袄裙,鬓边只别了一朵海棠花,浑身透出一股子素雅,可眼眸之中的坚毅却惹得人移不开眼。 马夫指了指路口,“这地方邪门,姑娘,你来这个地方能干什么?” 阴恻恻的风,从西村里面吹来,淡淡的香味从她手中的箱子里面传出来。 马夫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甚至有些沉迷,视线不自觉往箱子哪里看了又看。 “救人。” 马夫只以为她在说玩笑话,自古以来哪里有这么小的姑娘救人的,全然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谢阮抬眸,眼眸沉沉,从银袋子里面多拿了几串铜钱,开口道:“多谢。劳烦你帮我指一条去宋家的路。” 马夫一愣,手一顿,瞪大双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话了,难以置信地问道:“姑娘,你说······说宋家?” “嗯。” 马夫接铜钱的手一抖,铜钱顿时滚落在地上,他连连后退,脸变得煞白:“宋家三月前灭门了,姑娘你去宋家做何事?” 谢阮瞧着他的神情,微微蹙起眉头,问道:“灭门?” “宋老爷阖府上下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都死了。” “唯独宋老爷定亲的小女儿活下来了,但是人却疯了,总是疯疯癫癫说着胡话,与她定亲那户人家,直接退了这门亲事,村里人瞧着她疯了,原本担忧她,想要送她去寄慈院,没曾想宋姑娘人直接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宋府出事之后,西村死了好两三个新娘,这几个新娘算起来,都与宋家大姑娘一样,而且年龄相仿。” 谢阮眼眸沉沉:“既然是被灭门,那凶手呢?” 马夫摇摇头:“这是衙门的事,更何况,有人说是宋老太爷不想活了,带着一家子去死呢。” “宋府邪门,若是你想做的事情不重要,你还是别去了吧!” “多谢。”谢阮没在说话,提着箱子专门没入西村的小路。 宋府老太爷曾经可是太子太师,官居一品,自身也是鸿学大儒,如今朝堂上下也有不少他的学生。宋姓也是睢阳郡世家姓氏,地位崇高,后来因为废太子的牵连,虽迁居到西村,可陛下为安抚人心,特意赐宋老太爷安伯侯的封号。 宋老太爷曾救她一命,所以在接到老太爷书信,连忙从南疆赶回来了。 一位修书让她回来治病的人,又怎会自杀呢? 宋府的路,比她想象之中还要难走,而令谢阮没想到的是,在宋府门口竟然站着锦衣卫的人,她脚步一顿,抿紧双唇,双手微微攥紧。 而锦衣卫也每曾想到,在这阴森森的地方,会出现一位少女。 还是长相不俗的女子。 谢阮感受到几道打量的视线,脚步平缓坚定,杏眼淡淡瞥向地上的尸身,神色沉着衣角轻飘不动声色地走过。 “站住。什么人?” 最先说话的人,是刚才一直盯着她的锦衣卫。 “回大人,小女子是来宋府查案。”谢阮恰好停在宋府门口阶梯之下,单薄的身子像青竹一般挺拔,红唇轻启道:“救人。” 一片废墟的宋府,荒草丛生已看不出曾经人口兴盛的模样。 “查案?”那名锦衣卫嘴角微微扯动,眼中溢出的嘲讽。 “是,查案。” 那锦衣卫上下打量着她,这姑娘长相白净,哪里像是在死人堆里面打滚的人,怎么可能会验尸的本领。 仗着自己有点模样,打量着想蒙他们。 他摇摇头,怎么就如此大言不惭呢? “莫不是失心疯了,来爷们这儿撒泼,快走快走,你再干扰我们断案,就我捉你去大牢了。” 扯谎,都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锦衣卫忍不住白一眼,示意身旁的人进去。 谢阮站在屋檐下,阳光在她卷曲的长睫下落下一道阴影,“我要见沈攸。” “放肆。”锦衣卫拔出腰间的佩剑,白刃泛着青白色寒冷的光,“大人名讳可是你能直呼。” 他几步走到谢阮身边,长剑快要划到她的脖颈之间。 “我姓谢,烦请大人通传。” 那名锦衣卫看着她在剑柄之下,身形一动不动,有些意外。 谢是大姓。 而且直接称呼大人名讳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他心中打鼓,害怕真来了什么不能得罪之人,对着她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通禀大人。” 没过多久,那人便叫她进去。 宋府已变成一片废墟,踏入院中,还能问到几月前大火留下的烟灰味、 谢阮看着院中摆放的尸身,唇角额头皆有淤青,身上用布盖着,其余地方看不大清,随后目光就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鼻梁高挺,脸颊棱角分明,尤其是眉心中央点缀一颗红痣显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眼神深邃透着阴狠,让人不敢忽视。他身穿靛蓝色云雷纹衣衫,与她对视一眼,手上擦手的手帕随意扔在地上。 谢阮看得出那手帕是价值千金的蜀锦。 “你说,你能破案?”沈攸阴沉沉地望着她,右手摩擦着晶莹剔透的扳指。 “是。” “撒谎。” 沈攸垂眸望向面前的谢阮,神情毫无波动,一步步逼近她,宽厚的手掌握紧她白皙纤长的脖颈,声音极淡道:“在我这,撒谎要命的。” 谢阮眉眼沉淑,敛眉说道:“门口的死者,年十八,女性,脖颈有明显勒痕过耳后,是生前被人活活勒死,额间和嘴角伤痕是挣扎时候所受的伤,根据尸身颜色应当是在昨日午后,到现在应有十个时辰。” 沈攸诧异,吹下眼睑,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松开,给她留下可以喘息的契机。 “大人,可否让我细细查看,若是我看不出什么,或撒谎,再杀了我也不迟。” 见沈攸并未有松口的意思,谢阮又接着说道:“死者身上所穿绸缎来自南方丝供所,在京城能用的人户不多。” “稍稍一排除,唯有城南燕伯侯,城东的关西侯,镇北侯,而这几家,昨夜出行的便唯有镇北侯唯一的嫡女。” 沈攸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停下。 这院内扬起一阵幽幽的冷风,在艳阳高照的天,也忍不住让人打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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