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答应了。 老村长想的是让全村人在暴雨来临前把庄稼收回去,姜棠想的是这是她改变名声的好机会。 姜棠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让村里人知道春哥的夫子是京城的大学士。 老村长明白姜棠的担心。 姜棠前脚走,后脚老村长就让家里人挨家挨户通知抢收庄稼。 玉米没有收回去的赶紧收回去,已经收回去的赶紧堆起来,还要把玉米垫高堆起来。 村里人听到老村长的话半信半疑,毕竟这段时间天气很好。 早晚凉快,中午还热得很。 听说姜棠会把马车借给他们用,村里人就心动了。 马车的速度可比人快多了,而且姜棠一个大子都不要。 左右水稻这两天也差不多黄了,多放几天增加不了多少收成。 村里人这么一琢磨就全家出动收粮食,就为用上姜棠的马车。 老村长还给村里人立了规矩,姜棠的马车免费让大家使用,但是不能让马累着,饿了要添草,渴了要喂水。 还不能故意抽打马。 这一家用完下一家用的时候要检查马的状态,要是谁家偷懒没有检查,那马要是出了问题就算在那家人身上。 到时候就是钱的事情了。 大家牢牢的记住老村长的话,再也没有人担心谁会偷偷把马车带到别的地方去用。 玉米很多人都掰的差不多,水稻要割倒才能装车。 像老村长这样家里人多干活速度快的,就先用马车。 他们家还没攒够一车粮食下一家再用,如此轮流下去。 全村人吃上午饭和下午饭的时候,就让马休息着。 如此速度一天下来,地里的庄稼就少了不少。 后来谁家先把粮食收回去,女人就帮关系好的那一家去地里干活,男人就帮着装稻子,堆玉米。 村里人达到了前所未有团结。 姜家院子很大,但是村里没有一个人来问姜棠借院子。 古代晚上的月亮很亮,晚上又凉快。 等姜棠第二天醒来,长滩村地里的庄稼又少了一半。 还有些人已经在稻谷场上收稻谷,姜棠就背着手看。 这样热火朝天的场景,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 这样热闹的场景下,唯有莫家的人在看笑话。 莫家二十几亩地,如今只把大部分玉米掰回去,地里还剩下两三亩,水稻是一点都没有往回掰收。 老莫氏看着稻谷场上的人,哼了声:“全都是些没长脑子的,就为了一点小便宜就把庄稼收回去,等粮食晒干的时候就是他们后悔的时候!” “娘,姜棠对我们家是有多大的仇恨,她宁愿把马车让全村人用,都不让咱们家用!” 刘氏添油加醋的说道:“姜棠就是巴不得我们全家好,她就是想让全村人记着她的好,下次她再欺负您的时候,好让村里人为她说话!” “贱蹄子,骚货!” 老莫氏呸了一声:“不就是一辆马车,等福生考上童生,咱家也买一辆马车!” “娘,我一定告诉福生,您对他有多好,福生不像春哥那样没良心,他一定会记着您和我爹的好!” “等福生出息了,他一定会好好的孝敬您和我爹!” 刘氏一番话说的老莫氏心里那叫一个熨帖。 她好像看到了莫福生考上童生,她被十几个下人伺候的场景。 “这两天家里男人都累着了,一会再去割二斤猪肉!”老莫氏摸出铜板给刘氏。 刘氏揣在怀里就去买肉。 李氏把与车玉米拉进院子,吃力的卸下来。 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你个懒货,就这一车玉米你用半天时间才能卸完,老娘当初瞎了眼怎么就娶回来你这么个玩意!” “麻溜的干活,今天要是不把玉米全部掰回来,晚上就不要吃饭!” 李氏忍不住道:“娘,村里人都在割水稻,要不然咱家也收了吧,万一下大暴雨咱家冬天就没的吃了!” “吃吃吃,你一天除了吃还知道干什么,莫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老莫氏一个玉米棒子打在李氏身上。 李氏没有躲也没有叫,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是更加坚定了要分家的想法。 姜棠分家的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姜棠。 她发现姜棠自从离开这个家后,不用挨骂挨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她瘦了脸色也好看了,三个孩子更是穿的干干净净,村里孩子都愿意和他们三个玩。 她听君姐和村里孩子说,从前他们在莫家一年吃不上一次饺子,如今想吃饺子包子,姜棠就会给他们做。 李氏觉得那样的日子是她梦寐以求的日子。 自从姜棠分家后,莫家的苦活累活脏活就全是他们三房干,每天还吃不饱肚子。 娘一不如意就会打骂他们三房。 陈氏靠着一张嘴,刘氏靠着莫福生,几乎不用受累。 李氏赶着牛车来到地里,莫三保问道:“媳妇,你给娘说了吗?“ 莫三保看着村里人都把稻子收回去,就他们一家还在地里放着,他着急了。 前天晚上天上的星星还很多,昨天就少了很多。 今天天上的云也多了。 莫三保总觉得好像真的要下暴雨。 李氏低着头:“娘说莫家的事情轮不到我做主,我说了一句娘就用玉米棒子打我!” 她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眼前脸都干的掉皮的男人。 “他爹,我想分家!” “不可能!” 莫三保瞪大了眼睛:“李盼弟你是不是想学姜棠?爹娘再不分家,爹娘把姜棠分出去那是迫不得已,你想干什么? “如今家里的活都靠着我们三房,我们分出去了家里的活谁干,以后谁给爹娘养老!” 莫三保看着媳妇红了眼,声音又软下来:“媳妇,我知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你坐那休息一会我干!” “咱爹娘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心里还是有我们的!” “有我们?” 李氏苦笑:“你信不信后日要是下了大暴雨,爹娘会把咱们一家子赶出来?” “娘刚才说了今天要是不把玉米收完,今天一天咱们一家别想吃一口饭!” 最后一句话,李氏几乎是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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