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族长笑道：“府君说的哪里话，这是他们该做的，何谈报答？更何况一副犀牛皮而已，算不得什么贵重之物。府君若喜欢，我族中还有虎皮、豹皮等毛皮，我让人送几张过来。”</p>
“古力族长切勿如此，心意我领了，杨某得了那张犀牛皮已是心满意足了。”杨清道：“对了，古力族长觉得是山林好还是平地好？”</p>
“在下不知，我部族人习惯了山林生活，倒也不觉得如何艰苦。不过，山外的平地确实是更适合耕种，族人们也想拥有一片广阔的农田。”</p>
这古力赤到底是一族之长，已经有些明白杨清话中之意，回答之语是模棱两可、滴水不漏。</p>
杨清笑道：“某也觉得山林有山林的好、平地有平地的妙，两者若能兼而得之，想必全天下的百姓就不会有忍饥挨饿之忧了。”</p>
他又道：“古力族长知道平乡不仅有新式翻车还有那新式耕犁吧？”</p>
“在下知道，那新式耕犁也叫做曲辕犁，极其省力轻便，平乡的人用其耕地比以往快了许多。”古力赤羡慕地说道。</p>
杨清淡淡地说道：“是啊，若是古力部落的百姓也能用上曲辕犁，想必每年的农事也会轻松许多吧。”</p>
“府君之意是？”古力赤语气急促地问道。</p>
杨清道：“天色已晚，古力族长，某看我等还是先下去再说吧。”</p>
古力赤虽然心急，但见杨清叉过了话头，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先随他下山去。</p>
双屏峡谷中已经生起了数十堆篝火，火堆上正架着一只只洗剥干净的山羊鸡鸭等畜物，汉羌两族百姓围着篝火聚成一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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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犁部落与汉人毗邻而居多年，族人大多会说汉话，此刻两族百姓喝着美酒，吃着炙肉，欢声笑语不断，仿佛上午的械斗从未发生过一般。</p>
“府君，我代古犁一族敬你。”古力赤端着酒碗向上首的杨清敬道。</p>
杨清也端起酒碗，笑道：“某也敬古力族长，你我同饮一盏。”说罢，一口将碗中的酒喝掉。</p>
古力赤见这年轻的汉人太守如此豪爽，也不甘示弱，同样一口喝完。</p>
两人案桌紧紧挨着，古力赤见杨清喝得有些微醺，近前低声问道：“敢问府君，适才在山上说的曲辕犁是何意？”</p>
杨清见古力赤到底是按捺不住问了出来，心下暗喜，轻声道：“古犁一族亦是我大汉子民，本官想送给贵部一批曲辕犁，不知你意下如何？”</p>
“这？鄙部何德何能，敢收府君如此厚礼？”古力赤回道。</p>
杨清见他有推辞之意，心想这人到底是一族之长，厚礼到了眼前也能保持清醒，看来得进入正题了。</p>
“不仅赠予贵部曲辕犁，我还有意在这双屏峡谷设立榷场进行互市，互通牲畜、皮革、药材、盐、茶、布绢、丝、漆等物。倘若成行，安上县汉羌两族百姓必能大为受益。”</p>
不理古力赤惊喜交加、疑虑不定的复杂表情，杨清续道：“当然本官还准备将平乡的庠序扩大，古犁部的孩童也可在庠序里启蒙，识字明理。当然有那天资聪颖、可堪造就之材，亦可送至县里郡上的学校学习圣人之道。”</p>
“他日或可出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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