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如果有一天你不复存在你会给世界留下什么？」

波立欧也是对神诞会的谢幕仪式毫无兴趣，醒来后便打算直接离开，他急着回去看宝贝女儿呢。 然而刚出门口，就偶遇上了黄泉与莉莉薇，起初只想简单寒暄几句，却不知不觉间陷进去了 波立欧此刻正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去浪费宝贵的时间，看莉莉薇那奇臭无比的枪法，简直是自找罪受。 虽然老板提供的魔武肯定是有问题的，但也不至于几百枪下去才中十几发吧？ “不如由我代劳如何？” 这时，一位举止沉稳的中年男人优雅地走近，礼貌地询问道，言辞间带有贵族般的从容： “我对这小游戏略通一二，若能赢得大奖，可双手奉上献给这位小姐。” 莉莉薇惊讶地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谈吐优雅举止得体,行为落落大方，搞得小眼睛里不断闪烁疑惑与逐渐增长的熟悉。 自己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黄泉双手环抱胸，目光审视着这个中年男人，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恶意，也不像是无聊的搭讪。 既如此，那便顺其自然，不妨看看他想干什么。 而波立欧站于一旁，始终沉默，但实际上一直在暗暗打量，手不自觉地摸向「巡猎七号」。 “好，你来试试吧。” 莉莉薇从思绪中抽身，迎过去坚定的目光。 “感谢您的信任。” 中年男人步入游戏摊前，面向整个过程都听完的老板，笑着接过那魔武，开始娴熟地装填玩具子弹。 为了不惹来安定处的人，老板自然是对魔武进行了改造，子弹打人身上也是完全不怎么疼的。 而且，还可以光明正大地让弹道偏地离谱，可惜的是，这次老板注定要傻眼了。 “砰！” 一声枪响，但是空了，没有打中。 但几乎未等众人回过神来，中年男人便如行云流水般连续射击，三十秒内完成了装弹、瞄准、射击、再装填弹等一系列动作，一口气将场上所有的目标尽数打掉，不多不少，整整一百个。 而游戏规则板上有清晰注明，若能一口气不落空三发以上清空全场，即可免单。 最终，老板只能傻愣愣地看着莉莉薇拿着那把金色限定版玩具魔武爱不释手，同时开始自我怀疑，这人是怎么打那么准的，明明弹道都被自己调地快偏成屎了。 “谢谢你啊，话说你的名字是什么？” 莉莉薇向波立欧炫耀完后，不忘对中年男人感激道。 艾利克优雅地欠身施礼，语速沉稳地回应道：“在下雷欧纳德·艾利克。” 莉莉薇：“” 波立欧：“” 黄泉：“谁？” “大人，我已将她带来了。” 艾利克对着龙臻恭敬地报告后，自觉地退至一旁等候。 月光下，立于阳台的龙臻缓缓转身，目光最终定格在黄泉的身上。 此次会面，他有个人私事想问黄泉，因此波立欧和正在贴门试图偷听的莉莉薇只能在外面等了。 “晓琳是谁？” 龙臻的语气透着急迫，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拥有魔能网络的最高权限，可反反复复查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到头来连个重名都没有。” 黄泉沉默了，心海微动思绪翻涌，因为真相对于龙臻，过于残酷。 总不能告诉龙臻有一个喜欢你为你付出了几百年的女人，在最后的时光逼迫你表达了心意，然后又死在了自己刀下吧？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见黄泉沉默不语，龙臻不禁又逼近了几步，眼中满是迫切： “我的记忆绝对出了问题，我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什么经典追妻火葬场。」 黄泉望着龙臻如此焦灼的神情，心头莫名产生了这个想法。 此时有两个选项，一是告知真相疯狂刀他，使其抱憾终身。另一个是一言不发，还是让他悔憾终生。 “沉浸在过往的河流，灵魂易为时间之锚所锢，忘却前行之舟本该追寻的广阔海域。” 黄泉转身头也不回，独步离去：“无论是什么答案都对你无意义，不必囚禁于往昔之影。” 反正就是别问了，该吃吃该喝喝，你过得好好的就是晓琳所希望的。 龙臻看着黄泉离去的背影，突然又大声问道：“当有机会作出选择的时候，我让自己后悔了吗？” 黄泉的脚步一顿，侧过脸庞，声音清晰地传来： “在故事的结局，每个人都是不留遗憾的。” 话音刚落，龙臻如同孩子一般呆坐在地，双眼失去了高光。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片段如流星般一闪即逝，每一幕都牵扯着心中最细腻的痛楚。 他还记得，有一个声音，总是亲昵又略带戏谑地称自己为“木头”，而自己也不甘示弱，以“奶牛”作为反击。 他还记得，有一个人，总是乐此不疲地以自己为乐，用各种小恶作剧打破日常的沉闷，而自己心底明白，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驱散彼此间的寂寞与无聊。 他还记得 人有三次死亡。 心脏停止跳动，呼吸消失，这是生物上的死亡。 葬礼上，有人哭泣，有人沉默，或许又根本没有葬礼，这是社会上的死亡。 第三次，则是遗忘。 当没有人再记得，当世间再无痕迹，届时，真正的死亡迎来。 晓琳的诅咒并不是完美的，龙臻记忆中有关她的部分实在太多了，根本删不干净，尤其是在刺激之下，还在不断地回想起来。 而当龙臻的情绪波动达到某种阈值，西国广袤大地上，无数隐蔽角落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柱。 它们遵循着某种数以千万计，常理来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复杂魔能回路，齐刷刷地指向同一个遥远的天际。 「如果有一天你不复存在，你会给世界留下什么？」 黑天鹅不明白晓琳为什么又提起这个问题，除此外她要自己做的事情太过于荒谬了。 于某人的记忆里重生，这听起来就没有操作的可行性。 \"那将会是一份历经四百年精心构建的术式，只为传递一个女孩跨越世纪的爱恋，让她的心意，超越时间、空间、生死，被他所感知。\" 晓琳没有看向黑天鹅，而是自顾自地回答了那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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