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谷历来是东南亚的间谍中心，香港回归之后，曼谷在这个行当里的地位就越发的凸显出来了。 军情六处当初从香港撤出来的大量情报人员，有相当一部分放在了曼谷。 而美国cia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东南亚地区的情报渗透，更是将曼谷作为一级地区站来建设。 根据斯洛登披露出来的文件显示，2011年至2018年，八年间，cia每年的海外经费，有五分之一落到了曼谷。 由此可见cia对曼谷站的建设投入是多么巨大。 郭川作为总协调人，跟随追捕小组行动，在华力公司曼谷办事处里，他召集李耀军等人开会，韦卫国和凌豹得到了特别批准，可以涉及海安公司的秘密，因此也在会议上。 郭川沉声说道，“当初海安公司的成立，就是为了应对英美情治机构对我国各领域的渗透，我们缺乏境外行动力量，因此组建了海安公司。” “过去十年了，种种迹象表明，英美为首的情治机构又加大了对我国的渗透，在这样的背景下，衍生出来了很多针对我国公民的犯罪。” 这是大背景。 臭名昭着的五眼联盟，是由五个英语国家所组成的情报共享联盟，成员国包括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这个可以追溯到二战时期的情报共享机制发展成联盟之后，在冷战结束后，开始把目标转向了中国。 而跟在这个联盟屁股后面最忠实的一条狗就是小日本，他们出钱出人，不在乎自己是否得力，非常卖力地给中国添堵。 郭川说，“抓到彭学成，最好还能抓到关仕勇，是我们海安公司重建以来的第一仗，一定要打好。” 领导讲话高屋建瓴，意思是明确的。 公安要彭学成，国安要关仕勇。 “李班长，具体怎样做你来决定，我就是你的后勤部长，需要什么，我去协调。”郭川表态道。 李耀军说，“请首长放心。” 薛正阳问，“耀军，想好怎么入手没有？” “查社交大数据，查日本内阁调查室曼谷分社，双管齐下。”李耀军说。 薛正阳点头，“很好的办法，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李耀军笑道，“您老人家待在后方帮我们盯着泰国军警的反应。” “成，过两天指导员也到了，有我们在，你们尽管放心。”薛正阳说。 当天晚上，李耀军等人就分成四个组展开了工作。 李闲和刘贵松一组，负责追查大数据，这项工作是大海捞针，因为彭学成肯定弃用原来的社交工具。 不过，相对于在外面跑的三个小组，他们起码坐着就能开展工作。 日本内阁调查室曼谷分社的所在不难找，对普通人来说，也许不会注意到家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商贸公司实际上是情报机构的掩护身份。 但是对于职业人士来说，想要查出底细来并非难事。 经过三天的拉网搜索，湄南河东岸，大皇宫东南三公里，唐人街区，一栋半旧不新的楼房引起了李耀军的注意。 这天下午，李耀军和凌豹驾车来到这里，对这栋三层小楼进行第二次侦察。 一楼是门店，上面悬挂着店名——唐家公寓。 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名称，抑或是里面的雇员，都是浓浓的华夏南方风格，平时往来的客人，也大多是来这里旅游的华夏人，基本上是散客，旅游团很少。 这样的公寓，大大小小的，在唐人街区有上百家，在整个曼谷城区有数百家。 原因无他，华夏游客是曼谷旅游业的绝对主力军，如果华夏游客全都不来曼谷了，泰国的旅游业收入立即下降五分之四，因为曼谷是绝大多数华夏游客的第一站，而且，通常大皇宫是第一站。 绝对可以说，华夏游客是泰国旅游业的绝对主力军，直接影响到该国的gdp总量。 很多人感叹，到了曼谷就跟没出国一样，大街小巷遍布中国餐馆、中国酒店公寓、中国人…… 这样一家稀松平常的公寓式酒店，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连凌豹都没能从外表看出这家公寓式酒店的不对劲来。 但却逃不过李耀军的双眼。 “老李，该揭开谜底了吧？”凌豹忍不住问。 李耀军神秘兮兮的，一直不说唐家公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凌豹又的确没有看出端倪来。 “唐家公寓的用电量查过了，符合入住率，他们没有餐厅，用水量也正常。”凌豹说。 李耀军说，“一开始我也没看出来，后来是刘贵松提醒了我。你看看这个。”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凌豹。 凌豹展开一看，是一份报告，仔细一看，各种曲线坐标轴什么的，看上去像是某种无线信号监测报告。 “我查了他们的通讯量，远远超出这一家公寓的最大值，这份报告是刘贵松入侵当地移动通讯服务商后台下载的。”李耀军解释道。 这么一说，凌豹看明白了。 他注意到底下用手写字体做了解释备注，是刘贵松的字体，概括起来就一句话——唐家公寓这个范围内发出来的无线信号，相当于一个一千户小区所发出来的。 一千户的小区，保守估计也有两千人口，即便按照一半来算，也有一千台手机。 唐家公寓客房三十三间，最多入住人数不超过一百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的无线信号发出来？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疑点。 “但是用电量正常，这说不过去。”凌豹说。 李耀军点头，“是啊，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地方，刘贵松查了他们的历史耗电记录，都很正常。” 顿了顿，他道，“他们的电力供应，肯定有其他来源，今天要找出来。” 凌豹明白了，“如何分工？” “你查居民用电，我查市政用电。”李耀军说。 居民用电一目了然很好查，但是市政用电就有些复杂了，加上这块是老城区，各种市政线路繁杂得很，所谓市政用电，是给市政设施供电的电路，路灯什么的。 “我查市政用电吧，我对曼谷比你熟。”凌豹说。 李耀军没坚持，点头同意，二人便分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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