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到达汝南

这三天的时间，袁尚看张合带着廖化和关平练兵，他也曾在关平的强烈请求下与关平比试，结果显而易见，关平惨败，目前的关平在张合手下走不出十回合，这弄不好还是张合没拿出对待敌人的厮杀决心，放水的缘故。关平也被现实狠狠的打脸，在原先古城这一亩三分地的小天地中，关平觉得自己是最能打的人。而现实让他认清一件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关平也因此变得低调务实起来，开始向内思考，自己与其他将领的差距和不足，不消说张合这种名将，廖化很多地方关平都不及也。 袁尚看到意气风发的少年第一次被社会毒打，心情甚好，他知道这才是年轻人成长起来的开始，首先要正视自己，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定位，别自以为是，自我感觉良好。 同时袁尚也打消了与关平结拜的想法，原因有三： 其一，关平的地位和家世都太低了。关平出身是寒门，所谓寒门可不是老百姓，在古代，所谓寒门，指寒微的门第，专指门第势力较低的世家，也叫庶族，并非指贫民阶级。庶族亦称“寒门”、“寒族”，大多为普通中小地主。关平便是寒门之子，他的家族只是一个中型地主，只是古城一方面的豪强罢了，实力微弱。如果与关平结拜，袁尚的身份地位有损，他可是第一世家大族袁氏的子弟，若与这末流地主家的儿子结拜，实在是有失身份！会被其它世家大族诟病和耻笑，从而影响自身声誉。 其二，结拜的本质是一种资源共享和互换，越是高等阶层，越是很少有结拜的，因为家族利益之上，为了家族利益一切都是可以牺牲和放弃的。结拜这种模式本身就有局限性，基本都是些一穷二白的底层之人才会结拜，比如卖草鞋的刘备，卖豆子的流窜犯关羽，杀猪的张飞。你何曾看过曹操，袁绍，刘表，孙坚，或者是汉献帝与人结拜的？结拜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草根阶层，本身就没有资源才搞出来的东西。在上层社会，不讲交情和兄弟感情，只讲利益！甚至说越高的阶层，自己的兄弟反而是敌人，是要弄死的对象，比如袁尚自己和两个哥哥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对自己的亲兄弟都是如此，还指望对结拜兄弟有真情？ 袁尚既然走了权谋之路，有些朴素的美好的情感就必须抛弃，虽然刘关张的结拜之情令人羡慕，但是袁尚是无法再获得这种情感的。而结拜之情在政治和军事之下也是有局限性的，很容易因为这种结拜情感导致战局的失败。关羽之死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作为军事家和政治家，诸葛亮高瞻远瞩，即便关羽被杀，他还是建议刘备与东吴和谈，而不是兵戎相见。可是刘备因为结拜感情，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竟然不顾他一直高喊的“重振汉朝”的口号，以及他真正的敌人曹魏集团，反倒因为结拜之情去攻打东吴。最终一败涂地，刘备被陆逊火烧连营打破七十万蜀军，最终也死在了白帝城。这就是结拜感情带来的结果，罔顾战局和政治立场，刘备竟然对东吴用兵。换做曹操和孙权，就是儿子死了，老婆死了，爹妈死了，他也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做出错误的选择！ 因此结拜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太深的感情羁绊会影响一个君主的判断，一个政治家和军事家不该有太多的低维度感情，而应该一切以大局为重。刘备可想到他为关羽报仇自己是过瘾了，而错误的选择导致跟随他的七十万大军死伤无数！到底哪个才是大爱，哪个才是私心，一旦上升维度，一旦作为君主掌握万人之性命，个人情感不得不抛弃。 其三，袁尚即便要结拜，也是通过结拜进行资源整合，为自己牟取更多的利益才行。比如与哪个诸侯结拜，获得军事和政治盟友；或者与哪个世家大族之人结拜，获得更多的钱粮人丁。所以袁尚的结拜名额虚位以待，真到需要结拜时他还是可以为了利益去结拜的。 这几天袁尚冷静下来，慢慢平和了对关平的器重之心，无非只是一个对自己脾气的下属罢了，结拜什么的，还不至于。 倒是廖化这几天给袁尚提供了一些重要资源的渠道，让袁尚十分心动。廖化是黄巾贼出身，并且也在汝南周围做了几年山贼，不过他远远没有形成气候，山贼也做得不大。不过有一伙山贼做得很大，实力在廖化十倍不止，而且这伙人与廖化相识，都是之前黄巾贼作乱时候的余孽。他们就是盘踞在汝南东侧与徐州西侧接壤地区的刘辟和龚都！ 刘辟与龚都也是黄巾贼出身，当下他们率领着三千贼寇盘踞在徐州和汝南的三不管地带。因为徐州吕布和淮南袁术彼此也偶有军事摩擦，所以二者交界处便成为滋养贼寇的温床。双方都不愿意剿匪，也都提防对方以剿匪为名向自己用兵，这伙山贼反倒成了吕布和袁术两个诸侯军阀之间的过渡地带了，成为一个军事缓冲区。因此刘辟和龚都二人才得以存活，若非如此，以他们区区三千人早就让吕布或者袁术给团灭了。毕竟他们盘踞的地方可没有黑山贼张燕依靠的太行山，太行山延绵数千里，是天然的大迷宫和游击战场，汝南地形丘陵和平地多，刘辟龚都依托的地形优势不多。 也正因如此，刘辟和龚都一直想找个靠山，袁术讲门第贵族，断不会要黄巾贼出身的将领，吕布则人品太差，刘辟与龚都信不过。刘备人挺好，也愿意接纳，但是自身难保，守在一个小小的沛城，自己的粮草都是问题，还得经常派张飞出去抢马抢粮。 所以刘辟和龚都在原史上最后是跟着刘备干，但是又对冀州的袁绍十分感兴趣，不断的派人向袁绍拉近关系，讨要资源，从而作为曹操背后的一枚棋子。袁绍也的确给予他们一些支援，想把刘辟和龚都培养成曹操腹地的黑山贼张燕。 刘辟、龚都与廖化和周仓不同，他二人在黄巾贼作乱时便是黄巾贼的将领，职务和资源远在廖化和周仓之上。他俩是当时官府镇压黄巾贼时主要官军围剿的对象。巅峰时期，二人也曾经掌握近十万黄巾军！怎奈黄巾军的局限性和战斗力的低下，被世家大族支持的诸侯给完全镇压了，反倒成了地方豪强跳到历史舞台的踏脚石。曹操，袁绍，孙坚，刘备，等诸侯都是踩着黄巾军尸体一步步上升的！ 袁尚熟知三国原史，知道刘辟和龚都本就亲近河北袁氏，因此对廖化的提议很感兴趣。廖化建议由他前往刘辟龚都处，拉近他们与袁尚的关系，建立一个初步的信任和归属。将来是带走这支队伍，还是资助这支队伍，都是看袁尚的策略了。 因此，袁尚派廖化去刘辟龚都处，务必说服两人归顺河北袁氏，今后去向待袁尚办完淮南的事宜后，具体面见洽谈。袁尚本想现在就前去找刘辟、龚都，但是劝袁术称帝的事情因为自己绕路许久已经耽搁了不少时日，他的确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于是只能把大事办完后，在回程的路上处理刘辟、龚都的事情。 廖化去找新援不提，关宁没几天回到古城，说已经找到荀谌先生，荀谌请袁尚一行前往汝南汇合，进而开始攻略袁术称帝之事。 于是袁尚便与张合，并周仓、关宁去往汝南了，独留下关平在古城训练队伍。去汝南见袁术以及他的幕僚，这种场合带关平无用，相反他的身份地位和耿直的脾气都十分不适合。保护自己的话，张合与周仓足矣，若是这二人也护不住自己，关平来了也没用。而且关平在古城，随时可以接应，反倒是袁尚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往汝南去的路上，袁尚问起关宁和张合汝南的防务与境况。关宁为人比较踏实，毕竟文官出身，又是寒门子弟，谦虚谨慎是自然的。他据实回禀袁尚。 汝南郡作为豫州与徐州和兖州的交界地，原本是一个商路通畅的商贸型城市，这里四通八达，中原的商人都在汝南有商行。但群雄割据后，汝南成为各个诸侯势力的分界处，汝南往北走便是曹操的大本营许都，汝南往东北方向就是徐州，距离最近的便是刘备驻守的沛城，汝南以南则是淮南，基本上都是袁术的地盘。因此汝南成为一块肥肉，得汝南便有商贸之便利，除了购买物资方便，税收也是极高的。袁术之所以能以一州半的辖地能养二十万大军，有一半的功劳便是源自这汝南郡。 驻扎汝南郡的郡守为袁术的大都督张勋，他也是袁术的军事统帅，掌管着十万大军。张勋是袁术的心腹，虽然其军事才能平庸，但是出身高贵，是名门望族出身，因此颇受袁术倚重。原史中张勋是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垃圾将领，他带数倍兵马攻打吕布，被吕布打得落花流水，竟然还被吕布采用计策招降了数个将领，那也成了吕布难得的高光时刻。后来袁术称帝，曹操联军围攻汝南和寿春，张勋愣是倚靠两座坚城而被粮草告急的曹操攻破。其人从心智，到武艺，再到信念，都是三国末流。袁术竟然用这等废物为军事统帅，说明袁术的确是一个庸主，失败是情理之中！ 张勋为都督，他麾下大将则是淮南名将纪灵！ 纪灵算是袁术麾下武力值最高的武将，但其实力最多也就是高览或夏侯惇这等水平，若放在五子良将中算是中游。原史中纪灵对战关羽三十回合败走，但实际上关羽当时没有杀心，相反真的杀了纪灵会招惹袁术二十万大军讨伐，有这层顾虑纪灵才能战斗到三十回合败走。这一战是明显关羽放水了。 后来袁术称帝，刘备响应曹操的天子诏书，讨伐袁术，对阵时派出张飞对战纪灵，二人斗了十个回合张飞大喝一声一矛刺死纪灵！还是那句话，死在张飞或者关羽手中不丢人，这俩状态好的时候武力水平无限接近吕布，纪灵能撑十个回合算是不错了。 关宁介绍完汝南，张合又补充了一些张勋与纪灵的消息，大致与袁尚的推测相同。袁尚心中盘算，以这二人的谋略和武艺，尽管袁术有二十万大军，但一定抵不住曹操和刘备联手的猛攻。 一路无话，来在汝南，袁尚只带了余下的三十几个袁家军，而且都化整为零的散在周围，因此在城内驿馆遇到荀谌时，只有区区几人。 再见荀谌，袁尚十分高兴，荀谌也是不畏辛劳一路跋涉，从冀州赶到了汝南。在谈正事前荀谌问起周仓和关宁，袁尚把一路上收服数人的事情告知，荀谌听闻后略有不悦，但当着众人没有说什么。袁尚察言观色，心中如明镜一般，知道荀谌是世家大族出身，自然也有瞧不起寒门和草根的毛病，但也不必戳破，当下袁尚正是有求于荀谌之时，岂会为这些观点上的不同而引发与荀谌的矛盾。 袁尚下榻驿馆后，来到自己房间，随后遣走众人，只留荀谌一人在屋中，周仓则在院中巡视，张合被派去安顿士卒，关宁负责购买礼物。 袁尚和荀谌正好秘密商议一番。 荀谌先是把心中疑惑讲出，为何袁尚三易谋士？最初定的出使寿春的是许攸，后来为何变成了郭图？既然选了郭图，为何袁尚还没有出邺城便暗自传令让荀谌来汝南汇合，代替郭图？此外，郭图何在？怎么不见他人。 袁尚笑了笑，他与荀谌甚是投契，二人在嘉鱼居时便相互倾诉远大的志向，荀谌也立誓辅佐袁尚，因此袁尚便把自己发觉郭图会对自己不利，因此抢先出手除掉郭图的事情大致讲给了荀谌。 荀谌和郭图关系很一般，像郭图这种人又岂会有朋友？因此荀谌心里倒挺开心的，一方面自己也讨厌郭图，另一方面袁尚如此杀伐果断的确是一代雄主的潜力。 荀谌才不纠结郭图的死呢，接下来他便把去中山郡甄氏议亲的情况告知袁尚。 袁尚也很想知道，那心心念念的甄姬是否愿意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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