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之所以来西陵族传告情报,取悦红杏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挟西陵族与九黎族结盟。 蚩尤知道,不把西陵族逼入绝境,他们绝不会答应和九黎族结盟。但与西陵族结盟对九黎族又十分重要:不仅可以重新得到一批能工巧匠再次去昆吾山帮着他们打造铜制兵器,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些战马战车和其他有用的东西。 蚩尤那次去有熊族,原想帮助自己部族,却晚了一步,部族已败退。他想大闹有熊族,但因知有榆罔在便也未轻举妄动。他返回昆吾部落后,看到陷入瘫痪的兵工厂越想心里越生气,后来决定到西陵族再找能工巧匠。他并不相信被玄律抢走的那几名能工巧匠已经返回西陵族,但坚信西陵族一定还有他们需要的人! 来到西陵族竟意外遇上了荤粥族进攻西陵族,他觉得这真是个大好的机会。 蚩尤并没有和刑天进行拼战,因为当刑天对蚩尤提出反对意见,鼓动雷罕继续进攻时,蚩尤第一时间想到了刑天可能背后有人撑腰,不然刑天不会与他当面顶撞。 一想到有人给刑天撑腰,蚩尤就认定那个人一定是他惹不起的鬼王,遂打消了与刑天较量的念头。 但他不知道鬼王为什么不露面。 蚩尤灵机一动,决定亲自往西陵族送情报,以鬼王和刑天带头进攻来吓唬西陵族,逼迫西陵族必须依靠他来解围…… 不错,蚩尤对红杏是一见钟情,但蚩尤从来不把女人看得有多么重。他认为与他的霸业和伟大抱负相比,其他一切都微不足道。 蚩尤对红杏一见钟情,除了红杏特有的冷艳和非凡的气质,更主要是他以为红杏也是西陵族的。 蚩尤不仅善于掩饰自己真实情感,而且也能够内敛自己的气势,做到含而不露,予人莫测高深之感。 由于蚩尤的情报,晚饭后,西陵族在大母神洞府召开紧急作战会议。 主持会议的当然是大母神凌烟仙子和族长雷泽。参加会议的有八名少将级高手,六名族内高层首脑,还有嫘祖、红杏和蚩尤。月蝶和另外三名使女负责在旁伺候。 会议气氛压抑而又紧张。 只凭“鬼王”这两个字就让人感到了恐怖! 他们都知道:别说明天鬼王和刑天要率荤粥族大队人马杀来,单是这两个魔鬼也够他们抵挡的了。 红杏先开口道:“咱们没必要再怀疑蚩尤这情报的可靠了,还是看看怎么迎战吧!” 顿了顿,又道:“也别指望玄律能来了。蚩尤对我说,他就是从有熊族来的,来时玄律就离开有熊族去追石疯子救人了。所以,咱们可以肯定,去求救的人是往别处去找玄律了……” 雷泽微喟道:“若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真的不能指望玄律了。” 凌烟仙子依然面不改色,淡淡地道:“战,我们是肯定战不胜的;走,我们也来不及了!” 投目蚩尤,又道:“西陵族已经面临灭族之危,你作为玄律的朋友,希望你不会见死不救。” 蚩尤就等着凌烟仙子这句话呢。遂微喟一声,道:“我想帮,可是我也打不过鬼王和刑天。除非和他们讲和……” 雷泽急道:“怎么讲和?” 蚩尤道:“就是在交出铁格之后,再多送给他们一些东西。我从中调解一下。不过前提必须是咱们两族结盟,到时候我对他们也好说话!我会对雷罕说,他们灭了西陵族,九黎族一定会为西陵族复仇,并夺回西陵族的地盘!这样雷罕就会有所顾忌。荤粥族不侵占你们,鬼王和刑天能闹腾到哪儿去!送给他们几个美女也就打发了他们。” 一位老者道:“我看讲和的办法可行。与九黎族结盟我们无疑有了一个强横靠山,不仅明天危机可解,从此也无他日侵犯之患!” 另一位老者附声道:“与其遭到灭族之祸,倒不如与九黎族结盟。我们就算送给九黎族一些东西,但给出的总没剩下的多。一旦灭族,我们现在的一切还不都是人家的?望大母神和族长三思而决定!” 蚩尤心中暗喜,但脸上却丝毫也未表露,又道:“我知道,我们九黎族以前名声不太好,但有些纯属误传!” 雷泽看了看凌烟仙子,道:“你什么意见?” 凌烟仙子道:“当然是保住部落要紧了!” 雷泽似痛下决心,道:“那就与九黎族结盟。” 凌烟仙子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雷泽扬声对众人道:“大家有没有意见?” 人们纷纷回答:“没有!没有!大母神和族长怎么说怎么是!”;“保住部落要紧,还是结盟吧。” 雷泽对蚩尤道:“你听见了,我们可以与九黎族结盟,你们有什么条件?” 蚩尤道:“条件我们当然有,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荤粥族和鬼王他们攻进部落。” 顿了顿,又道:“我很抱歉,你们大母神和族长能否就结盟对天发誓?万一我费劲巴力退了荤粥族,你们到时候再反悔……” 红杏道:“你把大母神和族长看成什么人了?” 蚩尤对红杏笑道:“我是为了维护他们的声誉……” 雷泽道:“我来对天发誓……” “等一等!” 突然,洞府门口有人大声阻止。 众人一怔,一齐投目望去,认出发话者赫然是—— 有蟜族榆罔! 同时看到榆罔身旁的云鹤子和一位淡雅如仙的美女。 云鹤子一定是没找到玄律,才又去有蟜族请来了榆罔,——众人都这么想。但却不免感到失望:连玄律都不一定能抗击鬼王,榆罔当然更不是鬼王对手了。 但蚩尤心中却暗叫不妙:这小子来得可真是时候! 别人还未反应过来,蚩尤已经起身迎向榆罔,笑道:“真是幸会!你原来一直待在有熊族没有走啊!我离开有熊族就直接来这儿了。” 榆罔不热不冷地道:“你真的不相信那几个能工巧匠已经返回来了?” 蚩尤笑道:“我反正闲着没事就来看看。” 凌烟仙子和雷泽这时起身,迎接榆罔、皇娥和云鹤子落座——榆罔纵然不能战胜鬼王,但这么远来了,也不能太冷落和慢待。 云鹤子对凌烟仙子道:“禀告大母神,我赶去有熊族求救,但玄律出了意外……” 凌烟仙子一怔,截声道:“什么意外?” 嫘祖立即屏住了呼吸,恐怕听漏了一个字。 云鹤子道:“听说是被人打伤了脑袋,成了……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傻人!” “啊!” 嫘祖惊呼出声,用一只玉手掩住嘴,呆住了。 云鹤子接着道:“正好榆罔也在有熊族,后土和附宝决定让榆罔他们夫妻来为我们退敌解围!” 雷泽投目榆罔,道:“荤粥族原来的高手最厉害的有赤腾、太乙真人,这回又来了刑天和鬼王!我们自知难以抵挡,已决定与九黎族结盟,由蚩尤从中调解退敌。荤粥族明早就来进攻,时间紧迫。” 榆罔瞥了蚩尤一眼,沉声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是个圈套?” 蚩尤笑道:“你真会开玩笑!” 榆罔却洒然一笑,道:“如果不是圈套,凭你的调解荤粥族就能退走?他们眼看着到手的地盘和西陵族这一切,凭你的调解就能放弃?” 蚩尤对凌烟仙子道:“既然榆罔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转对身旁红杏道:“你看我已经尽了力了,可是人家并不相信我……” 红杏轻声道:“我相信你……” 凌烟仙子对榆罔道:“我也想到了……但在你们没来之前实在苦无别的办法。现在,你和云鹤子回来了,我仍然不知道你们战鬼王和刑天能有几分获胜的把握!” 榆罔思忖道:“我连一点把握也没有,但我还是要战!” 投目蚩尤,又道:“这样吧,别因为我而影响了你们两族的结盟。我来当然就要尽到自己的责任。我今天晚上就去战鬼王和刑天。如果我战胜了,退了荤粥族,你们两族当然不用结盟了;如果我败了,你们当然还可以像我没来时一样,进行结盟,而后由蚩尤去调解退敌。” 如果没有极大的自信,绝说不出这么硬气的话! 榆罔今天也豁出去了!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一旦九黎族和西陵族结盟那将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退敌成功,有蟜族就算不与西陵族结盟,以后求到西陵族头上也会有求必应! 情势所迫,也不由榆罔说话不硬气! 情势所迫,也不由榆罔不挺身而出! 榆罔提出这样的意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样一来,可以使蚩尤无法参战,从而他就少了一个极为强横的对手! 榆罔清楚地知道:自己战鬼王和刑天本已没有一点获胜的把握,若是对方再加上蚩尤,他就不是败,而是必死了! 凌烟仙子是何等的聪明智慧,遂对蚩尤道:“你认为榆罔的意见如何?” 蚩尤笑了笑,道:“当然是最好不过。” 心中暗暗叫苦:榆罔今晚去战鬼王和刑天,不见鬼王岂不戳穿了自己的谎话! 凌烟仙子道:“这样吧,蚩尤可以等在这里。榆罔拼杀回来之后,咱们再决定结盟的事情。他若真的败了,我们还指望你退敌呢!” 蚩尤笑道:“可以,我听你们的安排。因为我对结盟有着十分的诚意!” 凌烟仙子对红杏道:“还得麻烦你辛苦一趟,陪榆罔和云鹤子前去退敌。你帮人就帮到底吧。” 红杏道:“你不说,我也想跟去呢!” 看她那样子,仿佛在说,如果她不跟去,榆罔和云鹤子都未必能活着回来。 蚩尤对红杏关切地道:“你要多加小心!” 红杏美眸中掠过一抹温情,却未说话。 嫘祖慢慢站起身,和陪护的月蝶悄悄出洞府去了——人们看见了嫘祖惨白的脸颊,都知道她必是为玄律的不幸而伤心欲碎,却在苦忍着。 榆罔见嫘祖由月蝶陪着离去,脸上亦掠过一丝无奈。他对凌烟仙子道:“先给我们弄点吃的,吃完我们就去退敌!” 凌烟仙子遂让人端来丰盛饭菜。榆罔、皇娥和云鹤子便饱餐了一顿。 吃完饭,榆罔对凌烟仙子道:“请给她先安排个住的地方。我们这就动身。” 说着站起身形。 他说的“她”当然是指皇娥,他不说“我妻子”却说“她”,看来他们的“夫妻”关系仍然是有名无实。 凌烟仙子就让一位使女把皇娥领去客院了。皇娥临出门看了榆罔一眼,欲言又止,便幽幽而叹,兀自去了。 榆罔和云鹤子、红杏三人由凌烟仙子等人送出洞府,便展身形往峡谷掠来。 到峡谷之后,他们翻过峡谷里的三道关卡,从峡谷口掠出,面前不太远就是荤粥族那由无数个大小窝棚组成的临时营地了。 这时月亮刚刚升起来,看上去脸色惨白,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惊吓还是在病着。她的周围连一丝云彩也没有,她便又显得这样狐独,容易让人联想到被丈夫抛弃的病中无人照顾的少妇。由于月亮都这么打不起精神,所有的一切都像无精打采,半死不活。就连山里偶尔传出的几声兽吼也透出不尽的凄凉。 三人踏着朦胧的月色小心地接近了敌人的营地。他们发现营地里有许多人还在窝棚外待着,也许是嫌窝棚里闷热,他们露天或坐或卧,人一堆,七八人一伙在大声说笑。 他们伏身在一个窝棚后面的阴影里,一时觉得很难悄悄潜入营地。 以榆罔来时的意思,是最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先制服雷罕,逼他下令撤退,然后再和可能出现的鬼王刑天等人决战。现在看这么干当然很困难,因为潜进营地很可能会被发现,而且又不知雷罕准确位置。 正为难间,榆罔忽然灵机一动,对身旁红杏和云鹤子道:“咱们让他们领着去见雷罕。” 见两个人没听明白,又低声道:“就说害怕他们攻进去性命不保,要投靠荤粥族,并有铁格的消息报告。” 红杏和云鹤子也觉得这办法可行,三个人遂离开窝棚阴影,大摇大摆走向附近的在窝棚外乘凉闲话的一堆人。 这些人突然发现来了三个陌生人,并已到跟前,惊慌失措,纷纷跳起,准备迎战。 榆罔忙笑道:“你们别害怕,我们是西陵族的,是铁格让我们来找你们族长传报重要消息。我们知道你们就要攻进部落去,都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些人一听,顿时平静下来,都注目打量榆罔三人。其中一个冷道:“这个妞儿不是打败赤腾和太乙真人的那个吗?” 红杏急忙道:“是我,但我经过他们两个一劝,就同意离开西陵族来投靠你们了。西陵族眼看就完了,我一个人也保不住……” 这些人你眼望我眼,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男人道:“还是领他们去见族长吧,别耽误了大事。就算他们有诈,族长那儿人多,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旁边有人道:“那你就领他们去吧。你说不定还可以借光看一眼族长新得到的那个甜美的小美人儿!嘿嘿!” 旁边众人发出一阵哄笑。 这个年纪稍大些的男人骂了那取笑他的愣头小子几句,便领着榆罔三人往营地里走来。 旁边窝棚前露天乘凉的人们看见他们都很纳闷儿,但谁都没拦阻,也没问。任由他们走过,直奔来营地中间雷罕居住的这座较大的窝棚。 一边往前走,红杏和云鹤子一边游目四顾,都暗自佩服榆罔的智慧和胆气。 走出挺远,终于来到了雷罕住的窝棚跟前。见雷罕、赤腾、太乙真人和五六个彪形大汉正坐在窝棚前面。他们中间有堆快烧烬的火,旁边丢弃着一些骨头和吃剩下的肉。还有一个挺大的装着半下子水的陶盆。 看见榆罔三人被人领着大模大样走到跟前,雷罕等人顿时怔住了。 那个领榆罔三人来的人忙过去单膝跪地朝雷罕施礼,道:“禀告族长,他们是铁格少爷派来传送情报的……” 雷罕一抬腿把那人踢开,挺身站起,投目榆罔三人冷道:“你们骗得了他们,却骗不了我!” 太乙真人等人都纷纷跳起,如临大敌般护在雷罕身旁。太乙真人阴侧侧一笑,道:“他们没有必要再骗你,见 到你,他们已达到目的了!” 榆罔对身旁的红杏和云鹤子道:“出手要快、准、狠!争取在鬼王和刑天出现之前制服雷罕!” 他以前虽然未见过雷罕,但现在已经一目了然! 榆罔话音刚落,红杏一声娇叱,已经弹射而出,先自攻上。右拳对准护在雷罕身旁的人堆轰出了一颗“流冰弹”! “砰!” 赤腾第一时间窜出迎战,出拳打出一道黑气把“流冰弹”轰爆! 一招硬拼,红杏和赤腾同时被震得往后退开…… 他们还未站稳,榆罔已经挥鞭凌空攻到,一道鞭影如赤虹横空往雷罕等人头顶击落…… 太乙真人冲天而起,整个身形化成一团黑雾迎击榆罔的赤红长鞭—— “砰!” 赤虹长鞭一击而中把黑雾击得粉碎! 榆罔被震得飘落一旁,感到右臂一阵酸麻,自知对方功力强横。 太乙真人摔在一丈之外的地上,鲜血狂喷。 云鹤子已经飘上来,向围护雷罕的五六个大汉踢出了“疾风无影脚”! “砰!砰!” 两个大汉中脚往外抛跌,发出惨叫。 另外三名大汉拼死抵挡,缠住了云鹤子。 雷罕往后疾退,在窝棚跟前抓起了他的长矛。长矛刚到手,一股寒气已经凌空袭来…… 袭来寒气的当然是红杏! 她凌空而起,向雷罕打出了一颗“流冰弹!” 蓦地—— 赤腾一声狂吼,斜侧里弹射而出,身体化成一团黑雾拦截袭向雷罕的“流冰弹”…… “砰!” “流冰弹”把黑雾震散,红杏被反震得往后飘退,落在地上。 赤腾的真身摔落雷罕身前五六步远,躺在那里又像冻僵了似的起不来了。 雷罕一挺长矛想去攻击红杏,榆罔又凌空攻到,赤虹长鞭再次以鬼惧神惊的威力袭向了雷罕…… 雷罕一声暴吼,举长矛刺向袭来的赤虹长鞭,—— 一股大力从长矛吐出,像怒涛汹涌。 “砰!” 赤虹长鞭被长矛大力震开,但雷罕受到极大的重压之下,后退两三步,一腚坐到地上,手中长矛早已化为灰烬,张嘴吐出一口血…… 榆罔被反震回来,刚落地,便觉一股疾风已经从后面攻到,知道有人偷袭,一声清啸,旋身一鞭迎出—— “砰!” 赤虹长鞭把偷袭的太乙真人震飞出去,喷出的鲜血如雨丝飘洒,人已经抛跌出三丈之外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 云鹤子的“疾风无影脚”终于把荤粥族的三名悍将踢飞出去······ 红杏已经掠到雷罕跟前,伸出单掌压在雷罕的脑袋上,冷道:“你还不认败吗?” 雷罕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贯入,直侵心脉,急忙运功护住心脉,道:“你们想怎样?” 榆罔手里拖着神鞭,踏步来到跟前,对雷罕道:“你快下令所有的人立即撤退!” 雷罕道:“可以……但你们总得让我起来,并找到传令的人啊!” 红杏收回单掌,抓起了雷罕,冷道:“你别搞鬼!” 雷罕站稳,惨白的脸微微泛起一丝血色。对旁边不断聚拢来的族众道:“准备撤退……” 红杏截声道:“不是准备撤退!是立即撤通!” 话音刚落,刑天凌空飘落,笑道:“你找错人了!撤不撤退,应该我说了算!” 投目红杏,又道:“我已经对雷罕说了,让他把族长的位子让给我,并把‘荤粥族’改为‘刑天族’。他正在考虑。” 红杏冷道:“你以为这么说我们就会放过雷罕?骗鬼去吧!” 雷罕叹道:“他说的是真的……” 榆罔对刑天道:“你就是刑天吧?” 刑天已经感到了榆罔气势的强大,遂道:“我是刑天!你是谁?” 榆罔见红杏已控制住了雷罕,心中有点底了,遂也不太着急了。答道:“有蟜族榆罔!” 刑天不屑地一笑,道:“好像名头很亮啊!但在我眼里你狗屁不是!” 榆罔道:“我是什么我自己知道,你是什么你心里也清楚!把那个鬼王叫出来吧,凭你还不配让我出手!” “呼!” 刑天腾身而起,向榆罔一拳轰出,一股黑色气柱袭向榆罔——由于距离较近,这黑色气柱的威力就更为强大! 刑天是被榆罔激怒了! 榆罔第一时间挥神鞭猛的抽在袭来的黑色气柱上,震散了黑色气柱,震退了攻上的刑天。接着一声清啸,弹射而出,向站足未稳的刑天扑击而来,又打出了赤虹长鞭…… 刑天虽然拥有“不死的血”,“黑暗神力”至少也超过了第四级“幽冥级”,但他与身怀封印石上“太阳神力”的榆罔毕竟相差不少。 刑天狂吼一声,迎着赤虹长鞭轰出了一颗“撼天雷球”——全力重轰,贯注了全部的怒气、霸气、杀气、锐气和牛气! 他要把榆罔轰得灰飞烟灭,蹬腿儿断气! “轰隆!” 赤虹和“撼天雷球”相击,发生了大爆炸,一个巨大的火球滚卷上半空,照亮了半边天。 方圆十丈之内的窝棚都飞向半空,多数烧着了火;那些围观的人有一多半往四外抛跌,有一少部分被震飞向半空。 连雷罕和红杏、云鹤子等人也不由往后退出几步。 刑天突然只剩半截了——他没被震飞,却被强大的气势压得下半身陷入了地里,大口吐血,狮子头须发纷张,看上去依然狰狞可怖。 榆罔由于是凌空攻击,被反震出一丈多远,落到地上,喷出一小口血。游目一寻,看见了只露出半截身的刑天,遂踏步逼上来。 刑天想不服也不行了,他甚至没力气从地里跃出来。看见踏步逼近的榆罔,狠道:“别这么慢慢腾腾的!快给我个痛快!你看我皱不皱眉头!” 榆罔距刑天六尺站定。他只要一鞭打出,刑天便会立即变成一具焦尸。但他却把神鞭缠在了腰上。对刑天冷道:“我今天不想杀你!” 往雷罕这边走过来,对雷罕道:“你还不想下令撤退吗?” 说完,猛的旋身虚空击出一拳,一道赤焰飞射向空中,把一大片天空照亮。赤焰一出,周围的空气立即又提高几十度还不止。 “桀桀桀桀!” 空中突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刑天一听,喜道:“干爹!你可来了!快撕碎这小子!” 话音未落,像被什么拖拉似的从地里跃出,站到一旁,暗自调息。 榆罔又抽出神鞭,在面前划过一道赤虹…… “桀桀桀桀!” 怪笑却响在雷罕身旁。 “呼!” 红杏右拳虚空打出一股冰寒气劲,身形却被反震后飘…… 雷罕像被什么抓捉似的,身形被抛跌到刑天跟前。他声音颤抖地对刑天道:“莫非鬼王前辈来了?” 刑天咧大嘴哈哈一笑,道:“还会有谁!” 红杏落地,一动不动,全神戒备。她感到了那股凶杀之气正然飘浮在空中,予她很强的压制感,令她心神不宁。心神暗凛:鬼王终于现身了! 榆罔也感到很恐慌,因为虽然能感到鬼王的凶杀之气,听到他恐怖的怪笑,但却看不见人。 榆罔不像玄律与鬼王打过多次交道,知道鬼王可以灵魂与躯体分离,所以他对鬼王的灵魂莫名其妙。他只能全神戒备,在感到鬼王攻击他时及时做出封挡以自保。却不能反击进攻对方——这样就注定了一个结局:只能败不能胜! 刑天让鬼王杀榆罔的话无异救了红杏。若鬼王全力攻击红杏,红杏将很难应付。 这时显然鬼王的灵魂已经对榆罔发起了强攻,丝丝缕缕的黑气在榆罔周围上下缠绕、升腾、交织和盘旋。仿佛是一缕缕黑风完全把榆罔困锁和包裹住了。 榆罔不时发出清啸,手中神鞭在旋绕、飞舞,像一张赤色的火焰网把自己护罩起来。那黑风就在火焰网外面飞旋,撞击…… 蓦地—— 黑风卷挟着火焰网里的榆罔升上了半空。榆罔的真身也很快消失,化成了一头赤色火象气势——惊世神象被迫现身,勇斗鬼王灵魂! 确实极为壮观!半空只能看见榆罔的火象气势在腾跃,翻滚和舞动。 月亮已经升起挺高,但和这火象比,却是黯然失色。火象已令天地色变,令一切目睹的生灵为之迷醉! 刑天看见了仍然在那里全神戒备的红杏,他踏步逼过来,冷笑道:“你是希望我干你呢,还是希望我杀了你?” 红杏仍然感到那股凶杀之气对她的困扰,而就在这时刑天已踏步逼了上来。她心中暗凛:自己恐怕难以摆平这个魔鬼了! 刑天自知功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自信可以击败红杏。他想先击败红杏,然后等鬼王和榆罔打回地面,再帮鬼王合力战榆罔。 他正想对红杏出手;云鹤子一声暴喝,凌空攻到,对着刑天踢出了“疾风无影脚”。 “砰!砰!” 云鹤子的“疾风无影脚”又快又疾,奇袭之下攻刑天个出其不意,前两脚踢中了刑天。 但刑天反应过来,沉气发力,一拳把云鹤子震飞出去…… 红杏就在刑天挥拳震飞云鹤子的刹那间,全力打出一颗“流冰弹”,轰向了刑天····· 云鹤子如果说是奇袭,那么红杏这颗“流冰弹”就是冷不丁的偷袭! “砰!” “流冰弹”一闪而至,全部轰进刑天身体! 刑天一声惨叫,身形被“流冰弹”前冲气劲冲得往后飘退,落到一丈余远的地上,立即像冻僵似动弹不得。 红杏得手不饶人,飘身掠至,对着刑天一拳轰出—— “砰!” 红杏轰出的寒冰气劲却遇到了无形气墙的拦阻!她被反震后飘,直摔跌进三丈外观战的荤粥族众人的人堆里——砸得响起一片大呼小叫,许多人被她的气势震得往后抛跌,还有的在她身下变成了僵尸…… 拦阻并震飞红杏的当然是鬼王。 榆罔自空而落,正看见红杏被震飞,又见刑天僵尸似的躺在那里不动,知道鬼王已经奔过去救护刑天了。灵机一动;刑天既然是鬼王的干儿子,鬼王就不会不管他的死活,自己打不着鬼王,却可以打刑天…… 心念及此,一声清啸,掠身往刑天冲去,抡鞭便打—— 果然榆罔遇上了鬼王的拦击! 但是榆罔不退不守,一鞭被震开,第二鞭又攻上来,目标还是地上的刑天——好像今天他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刑天摧毁! 这样一来就逼得鬼王每次都与他硬拼!他鞭鞭不落空,一鞭更比一鞭狠!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榆罔简直打疯了! 由于他这样拼了命的猛击,周围的气温已经提高几百度,凡是能够燃烧的全部燃烧起来。 刑天更是苦不堪言:体内寒冷如冰,不得不运功护住心脉不被寒气侵入。而体外又酷热难耐,浑身的肉都快被烤熟了。 鬼王终于夹带起刑天凌空逸走,消失在远处的大山里。 鬼王并非不敌榆罔,可能是担心时间长了,刑天在极热高温下会受不了。 榆罔收功纳气,望着鬼王和刑天逸走的方向轻吐出一口气。 他把手里的神鞭缠在了腰上。 雷罕从一处阴影中慢慢走出,垂头丧气地对榆罔道:“阁下神功盖世,令我不胜拜服。我们即刻撤退……但,我还有一个小小请求……” 榆罔道:“说吧。” 雷罕道:“能不能在我们撤走之际,让我看一眼我儿子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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