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百官林立,膜拜受礼。
皇上面色黑沉,皇冠上的雪白珠玉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精神时而恍惚时而清明,好似还停留在半睡半醒之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上语气很淡漠。
“谢皇上!”众人缓缓起身,轩辕佑铭一袭藏蓝色朝服,春风玉面,温和无害,站在百官之首。
“朕日渐迟暮,膝下无子。铭王心胸宽广,爱民如子,特封为监国。”
众人议论纷纷。
“没有想到皇上如此年纪便欲将换位传给铭王了。”
“近日宸王遭受打击,多日不朝,不管世事,自然是轮不到他了。”
“如此,咱们以后可得多巴结巴结未来的新皇啊!”
“是啊!铭王平易近人可不像宸王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如咱们晚上就去铭王府?”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几个一块儿去!”
“皇上英明!”众人纷纷跪拜在地,“铭王监国,实至名归!”
轩辕佑铭清澈的黑眸扬起一丝得意与张狂,监国之后便可以将皇帝的权利慢慢地剥离,到时候权倾朝野,让现任皇帝退位,自己登基便可名正言顺地站上帝位。
庆祥宫。
“启禀太后娘娘,皇上今日早朝封了铭王殿下为监国。”小太监尖声细语禀报道。
“哦?”太后正修剪着牡丹花的枝叶,眸间尽是疑惑,“佑宸这些时日醉生梦死,实在让人失望。反倒是佑铭,立下战功,待人平和,时常协助皇上处理政事,将皇位传给他倒也不奇怪!”
小太监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管说话。
“哀家近日挑选的美人有送到宸王府去吗?”太后放下剪刀,执起铲子,替牡丹花松了松土,皱眉气恼道:“这些温室里的花儿长得多美啊,难道就比不上那路边的野花野草?”
“回禀太后娘娘,前些时日便已经送过去了!”小太监回道。
太后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太监连忙退下。
太后捏着一朵鲜红色的牡丹花,狠狠扯碎了她娇嫩的花瓣,冷声道:“哀家的好孙儿,你可要赶紧振作起来。一个女人罢了,走了还有千千万万个等着你!”
太后抬眸而视,周围是大片大片的牡丹花海,赤橙黄绿青蓝紫,要什么有什么,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嘴角一勾,将手中的牡丹花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
“来人,今日再送十个美人去宸王府,各个都要是绝色姿容,听见了吗?”
***
宸王府。
这一片竹林已经废弃了许久,可是那日她受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救她,他更痛恨当时自己命不久矣,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依旧救不了她。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这几个月以来,他掘坟万座,将无数坟场夷为平地,却依旧没有她的一丝踪影。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可是她怎么能死?
猩红的眼眶莫名地湿润,他仰头将一大坛酒猛灌入口中……
“王爷!”陈伯的一声叫唤打断了轩辕佑宸的思绪。
“找到了!”陈伯的话音好似一柄利剑劈开了黑云,他的心底有那么丝丝的恍然,既然手中的酒坛彭得一声打得粉碎。
他身形在眨眼之间便已经落在了百米之外。
子墨望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主上,他身材高大,虽饮了不少酒可是五官依旧俊朗如刀削斧凿,一袭白袍,领襟袖口和袍角,皆滚着金线,深邃犀利的凤眸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看上去不失高贵和霸气。
“主上!”子墨将怀中的女子推向了轩辕佑宸。
犀利的凤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议的柔情,眸光温柔地从怀中女子脸上掠过。眸底,布满了欣喜。
轩辕佑宸伸臂环住女子纤细的腰身,对子墨道:“你下去吧,无事不要来打扰。”
“是!”子墨应了一声,便缓步退了下去。
室内的烛火有些幽暗,摇曳着映亮了女子倾城的脸庞。
黛眉清眸,琼鼻樱唇,一切,都是他梦里的那张容颜!
轩辕佑宸横抱着女子将她放到屋内的床榻上,目光温柔地凝视着她。望着这熟悉而安静的容颜,所有的往事纷沓至来,风驰电掣地掠过他的脑海。一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似乎在这一瞬终于有了抒解,他颤着手,解开她的穴道。
李芷歌缓缓地睁开眼眸,清眸流转,从轩辕佑宸脸上淡淡掠过。
灼亮的凤眸带着温柔笑意,他执起她的玉手,柔声说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
如此冷傲霸气的一个男子,一旦温柔,她有些不知所措。
泪光闪烁,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上天的恶作剧,她的人生一次又一次的发生逆转,还来不及她接受这一个个残酷的事实,她的心已经彻底被摧毁了!
轩辕佑宸一把抓住李芷歌的手臂,将她带到他的怀里,沉声道:“不要哭!哭了我会心疼……”他伸出修长的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在烛火的掩映下是那样的晶莹透露。
李芷歌愣了一瞬,推开轩辕佑宸宽厚温暖的怀抱,她清眸间闪过一丝惊惧,抬眸道:“我不是李芷歌!”
轩辕佑宸凤眸微眯,冷冷打量着她。
是她的脸,可是,还是有些微不同的。气质虽然也是清冷的,可是,黑眸中却没有她的倔强和清冷。
他忽然笑了,原来,竟然是空欢喜一场。失望顿时攥住了他的心,“你先暂时住在这里,明日本王派人替你解去易容术。”
杨若潆的心底极是复杂,她这一生最大的夙愿便是嫁给他,可是到头来竟然是她最敬爱的“娘”自导自演的一场毒计,泪珠更是忍不住地往下落。
“别哭了!”轩辕佑宸的声音柔和了许多,对于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他也是没有预料到会是以这样尴尬的方式出场。
“你还会认我吗?”杨若潆的心底不是滋味,她害了李芷歌,他最爱的女人!
“血缘亲情是永远也无法斩断的!”轩辕佑宸淡淡说道。
“哥哥!”杨若潆缓缓起身,哭得梨花带雨,一步步地向轩辕佑宸走去。
轩辕佑宸缓缓转身,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凤眸无力地阖上,他仿佛正拥抱着她最爱的女子……
***
“小姐,你真的要走吗?”梨花心底很不是滋味,外面的危险可想而知,这一次实在是上天垂怜,可是难保下一次……
“我的伤已经痊愈,难不成还待在这里当你们的电灯泡?”李芷歌笑着调侃道。
梨花的脸上一阵通红似火,“小姐,你胡说些什么呢?”
“梨花,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李芷歌轻叹道:“杨大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小姐,你还会回来看梨花吗?”梨花的脸上带着几丝愁苦,“以前都是梨花不好,不但害死了家人还害的小姐……”说着便吱吱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别说了!”李芷歌不由地长叹一声,眸间尽是清冷,“张明茗向来狠辣无情,她为了以防万一便杀人灭口,可怜了李奶奶和铁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或许你根本不应该跟着我来帝都,害的你孤苦伶仃。”
“小姐,都是梨花不好……”梨花哭着说道。
“傻丫头,快别哭了。我真的要走了,保重!”李芷歌背着包袱,向外走去。
“小姐……”梨花哭得厉害,站在她身后的杨进心底莫名地难受。
“走吧!”杨进忽然拉着梨花的手,“我们送她去帝都!”
梨花模糊的泪光带着几丝灿烂的笑意,郑重地点了点头。
“你们怎么来了?”李芷歌满是诧异。
“这里都是山路,四周还有坟堆,不好走。”杨进忽然冷不防冒出一句。
“小姐,我们送你去帝都!”梨花娇笑着挽着李芷歌的手。
李芷歌心底一阵温暖,“谢谢!”
“小姐,你说什么呢?”梨花娇笑着凝了杨进一眼,眸底尽是幸福。
夜黑风高。
黑压压的草丛中时而能听到恐怖的声音,梨花的脸色煞白,李芷歌一直扶着她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这里最近来了一批神秘的盗墓贼,方圆几十里的坟都被他们给掘了,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杨进冷冷道,“按照他们的身手应该盗个大穴,这种乱坟岗哪里会有什么宝贝!”
李芷歌倒是诧异于杨进的话,“或许他们根本不是为了盗墓!”
“怎么可能!”杨进冷声嗤笑道:“肯定是为了某件宝贝!”
李芷歌挑了挑眉,的确是有这个可能!
究竟是什么宝贝,惹得这些人如此疯狂的盗墓?
“出了这个坟场就到了九曲路,翻过几座山,就能到帝都了。”杨进指了指前方绵延不断的山脉道。
“本来村里还是有马车,可是……”杨进无奈地摊了摊手,“走吧!十天半个月就能到了!”
杨进此人虽然平日里寡言鲜语,但是却不是那种只会蛮干的大老粗,他胆大心细,时不时地会替你着想,梨花这次是真的遇到了良人。
***
金銮殿。
皇上倒在龙椅上,昏昏欲睡。高立柏恭敬地站在他的身侧,眸中皆是敬畏。
轩辕佑铭与傅琉璃并肩而立,眸间尽是得意。
“明日便让他退位于本王!”轩辕佑铭的语气很强势。
“那我有什么好处?”傅琉璃轻声笑道,没有好处的事情,她可不会做。
“你想要什么?”铭王语气淡漠,眸中扫过几丝寒意。
“我要你的半壁江山!”傅琉璃双臂抱胸,得意地笑道。
铭王脸色骤变,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却不想她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
“你想称帝?”他冷冷地问道,语气很淡,但却有着致命的气息。
“哼哼,为什么不行?自古以来可也出过不少女帝,她们的作为可不比那些臭男人差!”傅琉璃嗤之以鼻,在这个世界上财富远不及地位来的可靠,只要有权有势,什么都可以得到!
“你觉得可能吗?”铭王一字一句格外的骇人。
“没有我,你爬不上这皇位!”傅琉璃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吗?”轩辕佑铭语气淡淡的,只是黑眸的嗜血之意骤然升起。
“是!”傅琉璃一声冷笑,只是那笑还未完全绽放开,便被疼痛所取代。猛然垂首,心口竟然插着一把长刀,那刀贯穿了她的身躯,血腥味扑鼻而来。
“轩辕佑铭……”傅琉璃颤抖着怒喝道,看着自己身下汩汩流淌着的鲜血,黑眸中尽是恨意。
“你以为本王现在还需要你吗?”轩辕佑铭一声冷哼,“拿上来!”
但见高立柏捧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恭恭敬敬地走了过来。
“打开!”铭王呼和道。
高立柏打开锦盒,里面是一道退位圣旨,上面是皇上的笔迹,下面还有玉玺印。
“本王早就想杀你了!只是暂且还没有想好……该用什么方法……”铭王阴险一笑,看得傅琉璃心底一阵害怕。
“你杀了我吧!”傅琉璃硬着头皮道。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铭王眸间带着幽冷之气,好似一头恶狼,极是吓人。
“你……”
“来人,将她拖出去,做成人彘!记住,绝对不能让她死!”轩辕佑铭长袖一甩,冷声笑道,那笑声在金銮殿中极其恐怖。
“是!”高立柏连声称诺。
“轩辕佑铭你不得好死!”傅琉璃满身是血的被拖了出去,“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本王就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轩辕佑铭黑眸猛然一沉,眼前浮现出李芷歌倾城的容颜,“芷歌,本王替你报仇了!”
***
晨曦微露,日光照亮了帝都城,跋山涉水了半个月终于到打了目的地。
“小姐,我们先去哪儿落脚?”梨花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关切地问道。
“我们往城南走!”李芷歌望着城门口林立的侍卫,她记得那是铭王的侍卫,遂小心翼翼地带着两人走到了回春堂。
“李姑娘,你回来了?”顾知里连忙迎了上来。
李芷歌示意她不要声张,悄悄往内厅走去,“顾大夫,这是我两位朋友,麻烦你招呼一下。”
“好的!”顾知里应承道。
“都是自己人,你们暂且住在这里。”李芷歌将他们安排好,向顾大夫讨了一辆马车往卫国公府而去。
“母亲?”吴山看到李芷歌地被带到了军帐重地。
“王爷,前方抓到三个可疑人物!”一士兵单膝跪地禀报道。
独孤漠野一双漆黑的鹰眸透着几丝锐利,微微抬首,视线扫过前方三人。一袭黑色滚着金边的长袍,一向披在脑后的黑发挽了起来,露出了那张鬼斧神工般冷峻的面容。
一身戎装,更是将他的霸气和狂野淋漓尽致地衬托了出来,极是惹人注目。
“王爷,这几个人鬼鬼祟祟,多半是敌方的细作。不如直接拖出去斩了!”有将士建议道。
独孤漠野脸色肃然,猛然抬手,制止了他们的建议。
“尔等退下!”独孤漠野深邃的眸光,满是探究。
“臣等告退!”众人退下,只剩下独孤漠野一人。他缓缓起身,一步步向李芷歌等三人靠近,日光照着他的侧影,冷峻的脸上泛着如玉般的光泽,褪去了些许霸气,整个人清峭而雍容。
“抬起头来!”独孤漠野的语气很强势,任何人都不得违抗。
“恩?”见对方没有反应,他手臂一抬,内力一凝,李芷歌整个人就被强大的内力飞身至独孤漠野身侧,他宽大的手掌发出咯咯声响,极是吓人!
子墨和小雪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独孤漠野点了穴,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独孤漠野鹰眸微微眯起,伸手,扯过李芷歌脸上的人皮面具,那桀骜的神色让人有那么几分惧怕。
他俊毅的脸上绽出一抹冷笑,鹰眸中泛着水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眼前的李芷歌,随即伸手抚摸上她那白皙如凝脂般的玉容,指尖的温度让他心底如同惊涛骇浪。
李芷歌清眸一眯,冷冷道:“独孤漠野,你就是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独孤漠野强压下心底的激动,放开颈脖间的桎梏,鹰眸带着几丝莫名地兴奋,伸手食指勾起李芷歌精致的下巴玩味道:“本王的救命恩人怎么来了,难不成是想通了,要跟本王走?”
子墨的神色极是狰狞,主上让他保护夫人,可是现在他是自身难保,全身上下一股杀气着实吓人。
李芷歌没有动作,只是冷冷澈澈地凝着此刻独孤漠野的俊脸,清眸流转,冷笑道:“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只是好意来提醒你几句,不想你死得太难看!”
“哦,是吗?”独孤漠野猛然将李芷歌推向了一侧帐壁,一双鹰眸透着几丝深奥难懂,薄唇微微勾起,“你想救本王?”
“不错!”李芷歌杏眸透着隐隐的自信,冷声断言道:“你和轩辕佑铭结盟出兵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独孤漠野桀骜不训的脸上划过几丝哂笑,伸手把玩着李芷歌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邪魅地笑道:“那你说说看本王是如何自寻死路的?”
“你出兵助轩辕佑铭谋反,若是成功,你觉得你这十万亲兵有可能全身而退吗?刚刚登上帝位的轩辕佑铭为了稳固朝纲定然会做出什么值得百姓称颂的大事,例如活捉西戎国的漠野王……”李芷歌的语气淡淡的,可是这言语的气势却是不输,让独孤漠野的嘴角牵起几丝更深的笑意。
“继续!”独孤漠野温柔地拢了拢李芷歌耳畔略显凌乱的发丝,单手撑着帐壁,凝着此刻容色绝美的女子,心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漂浮。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失败!那就更不用说了,你如今算是孤军深入,犯了兵家之大忌。轩辕王朝几路大军联合绞杀,只怕你插翅也难飞,客死异乡,未免凄凉?”李芷歌淡漠的话语听在独孤漠野的耳中极是不舒服。
独孤漠野猛然逼近李芷歌,一双鹰眸对视着她那一双星眸,四目相对,极是紧张,“怎么,你是来当说客的?”
“我只是路过而已!”李芷歌伸手推开独孤漠野那充满了危险气息的鹰眸,此时的他就好似一匹青狼,孤傲而自负。
“不过你说的倒是很有道理!”独孤漠野心底一阵轻笑,犀利地眸光扫过账外的千军万马沉声道:“本王可以退兵,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李芷歌有些不可置信,他竟然愿意退兵,这实在是太好了!
“只要你退兵,什么条件都行!”现在这个时候把燃眉之急解了,其他的都好说。
“本王要你!”独孤漠野狂傲的脸上带着几丝温柔,“只要你跟本王回西戎,那便立即撤兵!”
李芷歌黛眉紧蹙,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
子墨和小雪虽口不能言,但是那神色简直能将独孤漠野千刀万剐了。
“但是还有一个条件,放他们走!”李芷歌指了指子墨和小雪。
“没问题!”独孤漠野鹰眸微眯,冷毅的脸上透着几丝神秘地笑意,伸手抚摸上李芷歌白皙如玉的脸颊,仔细地凝视着她。
这张脸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梦中,如今他终于可以拥她入怀……
独孤漠野猛然一个欠身,大手一横,便将李芷歌横抱而起,大步流星般地走入账内。
李芷歌示意子墨和小雪赶紧离开此地。
子墨双手紧握成拳,也知此时是小忍则乱大谋,拉上小雪,纵身一跃,“走!”
“王爷!”军帐内几个将领议论纷纷,随即望着床榻上的独孤漠野,此时他的眸光一直留恋在一个熟睡的陌生女子身上,倾国倾城的女子王爷并非没有见过,可是对于这个女子却是格外的温柔似水。
“立刻撤兵,返回西戎!”独孤漠野嘴角微勾,带着几丝莫名地冷意。
“王爷,这是为何?”一将士问道,满心狐疑。
“蠢货!”独孤漠野伸手拂过李芷歌如烟般的眉黛,“继续留在这里,等死吗?”
“王爷何处此言?”另一人也甚是不解,继续追问道。
“你们以为轩辕佑铭若是夺得帝位会让我们全身而退吗?”独孤漠野鹰眸一凝,侧首,犀利问道。
“这……”众人一时无法回答。
“本王假意于他结盟,也只不过是想让他早日谋反,到时候咱们便趁着轩辕王朝内乱之际,侵吞他们的燕云十八州,扩大我西戎版图。”独孤漠野道出原委,“现如今,轩辕佑铭定然以为我们会帮他,破釜沉舟之际,咱们自然是赶紧撤退。难不成还等着轩辕佑宸召集三路大军将我们踏成肉泥?”
“这……王爷英明!”众将纷纷跪拜。
独孤漠野扫过漆黑的夜色,厉声命令:“立刻撤兵!”
“是!”众将领命而去。
李芷歌浓密地睫毛微颤了颤,没想到这一切都在独孤漠野的计划之中……
***
帝都城郊。
流云郡主满脸娇羞,垂眸凝着正吃着草的两匹马儿,心情那个激动。没有想到南宫让会主动约自己,虽然周围是一片白雪皑皑,可是她的心底却是春意盎然,喜气洋洋。
“其实我是想说……”南宫让一手撑着树干鼓足勇气。
流云郡主脸色涨的通红,他肯定是要向自己表白,心扑通扑通地直跳。
“我们也就见过几次面,彼此都不了解……”南宫让一脸尴尬地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呢最害怕拘束了,暂时也没有想成家的打算,所以你……”
“恩!”流云郡主低着头,娇羞地把玩着自己的小辫,“我也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我们还是先了解一段时间……”
南宫让满脸黑线,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郡主你误会我了。我的意思是……咱们根本不了解,以后怎么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更何况……”南宫让有些着急,连忙解释。
“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嘛!”流云郡主轻声说道,一改往日狮子吼的常态,河东狮吼瞬间变成了贤良淑女。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直说了!”南宫让大掌猛然一拍,树上的雪花在冷风之中簌簌飞舞,甚是浪漫。
隔着风花雪月,流云郡主的眸中好似盛着星辰大海,满是期盼的眸光甚至透着丝丝水光,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南宫让毫不留情地说道,这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流云郡主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转黑,最后变成一腔愤怒……
流云郡主浑身颤抖着紧握成拳,齿贝紧咬着红唇,杏眸浴火,“好!”心底好似被什么生生捅碎了,羞愧难当,宽袖飞甩,足尖轻点,纵身骑上了快马,长鞭一挥,扬尘而去。
南宫让的心头一阵空虚,好似被掏空了一般,凝着她纵身而去的背影,莫名地一阵茫然。
忽然,几道黑影从两侧飞起,提刀砍向了飞奔着的流云郡主,心头一急,南宫让身形一晃,便已经落在了流云郡主身后的马背上,双手同时向两侧一激,震碎了黑衣人的五脏六腑,倒地而亡。
“走开!”流云郡主顿觉羞愤,扬起执鞭的大手猛挥向南宫让。
南宫让大手一握,夺过流云郡主的马鞭,重重甩在了马背上,两手握着缰绳环住了流云郡主的纤腰,一袭白马驮着两人飞奔而去。
流云郡主垂首凝着南宫让落在腰际的双手,顿觉羞辱,伸手激向他的臂膀,南宫让与她一番打斗。眸光一沉,周围竟然跃出几十道黑影招招向流云郡主砍去。
南宫让飞身一掌,击落了空中正下杀手的黑衣人,另一只手与流云郡主纠缠,怒声道:“你疯了?他们是来杀你的!”
“就让他们杀了我好了,用不着你管!”流云郡主怒气难消,依旧招招打向南宫让,身子一斜,伸腿踢向南宫让的胸口。
南宫让伸手一挡,看着流云郡主半拖在马上的身子,大手一伸圈住了她杨柳般的腰肢,将她扶正了坐在马上。
流云郡主不依不饶,怒声骂道:“放开我!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
正前方忽然飞来一柄大刀,吓得流云郡主一阵花容失色,南宫让腰际折扇啪地一下飞出,将那柄大刀刷成了两段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随即运功将折扇横扫而出,将不断追杀着的黑衣人击倒在地,看着他们奄奄一息的模样,黑眸一沉,大掌一挥,掌风凌厉,黑衣人纷纷吐血倒地而亡。
流云郡主趁机将南宫让一脚踹下马背,夺过马鞭,纵马飞驰。
“喂,你干嘛?我在救你!”南宫让顿觉不爽,高声喝道。
“不要你管!”流云郡主头也没回,跨着大马,扬长而去。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南宫让一阵烦闷,“为什么感觉心里怪怪的?不行!还是跟上去看看!”身形一闪便没了踪影。
刀戟碰撞的声音如雷贯耳,南宫让心底一阵狂颤,身形越发如同闪电般迅疾,一掌便将流云郡主围攻的黑衣人击倒了一大半。
流云郡主捂着胸口,青色衣衫上斑斑血迹,脸上是毅然赴死的表情,让南宫让顿觉心底发寒。
“没事吧?”南宫让一把扯过流云郡主的身子,抓起她捂着胸口的素手,神色紧张。
“噗——”流云郡主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南宫让脸色发白。怒气渐涌,大掌一抬,内力强劲,直接将四周的杀手震得肝胆俱裂而亡。
“流云!”南宫让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倒在自己的跟前,心头若有所失,快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心好似被什么抓住了,有些疼……
***
“主上!”子墨单膝跪地,“夫人被独孤漠野抓走!”
轩辕佑宸心底咯噔了一下,眸底带着几丝沉痛,放下手中的战略部署图,冷声道:“来人,传众将士商议军情!”
“吴山!本帅命你为守城大将军,严守帝都,不得有失!”轩辕佑宸冷冽的气息让人不由地心生畏惧,他眸光幽沉,透着一股摄人心魂的深邃冷冽,好似一座千万年的冰山,任何人都无法撼动一丝一毫。
“末将领命!”吴山一声戎装,单膝跪地。他常年驻守在玉龙山,对于这玉龙山附近的地形最是了解,从小又熟读兵法,用兵有道,守着帝都城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卫国公听令!”轩辕佑宸脸上挂着深浓的郁色,冷声道:“命你为监军,代行元帅之职。”
吴明远甚是不解,抬眸触及到他眼底的哀恸,抱拳伏跪道:“末将领命!”
“所有人死守帝都,不得有误!”
“是!”
轩辕佑宸在室内默然伫立,深浓的暮色从外渐渐弥漫到帐内,他的身影也渐渐笼在黑暗之中。他薄唇微抿,黑眸中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然,也不过是一瞬,那丝失落便融入他漆黑的眸色中,就宛若流星没入夜空。
“来人,随本王追击独孤漠野!”
帐外忽然多了几百条黑影,好似天兵天将,不知从何处而来,各个快马狂飙,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子墨安顿好小雪便欲起身离开,小雪猛然抓住子墨的手臂,凝声道:“千万小心!”
“放心吧!”子墨伸臂将小雪搂入怀中,“我很快就回来!”黑影一闪便投入了夜色之中。
小雪伸在半空中的手突然一空,夜风从指缝间偷偷溜入,心头好似失去了什么,“小姐,你怎么样了?千万不能有事啊!”
“王爷,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十五日便可抵达落日镇。”一男子面容瘦削,斜扎着一个马尾辫,毛发略微偏黄,神色却极是锐利,一袭黑色戎装,冷冷扫了眼躺在独孤漠野床榻上的李芷歌恭敬地禀报道。
“很好!”独孤漠野一双锐利的鹰眸未从李芷歌的脸上离开,伸手温柔地抚摸着她如玉般的绝世容颜,嘴角微微勾起,划过几丝温柔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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