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也不能这么简单就饶了他!
轩辕佑宸见李芷歌这次是真生气,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敢离开,一脸温顺地扯了扯她带着冷香的衣袖,活像刚进门做错了事的小媳妇。
李芷歌没有理会他,径直忽略,快步向房间走去,转身关门,将某男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门外,吃了闭门羹。略显得意地挑了挑秀眉,这个可恶的家伙!
刚一转身,便瞥见某男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侧的紫檀木大椅上,品茗着刚煮好的新茶。他的唇边,含着笑意,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中闪烁的星子,安宁,深邃,美丽。
李芷歌凝立在那里,美目尽是诧异,这个家伙实在讨厌!
怎么就好像个牛皮糖似的黏在了身上,怎么甩也甩不掉……
清眸流转,心思百转,淡淡一笑,“让我原谅你也可以!”
轩辕佑宸闻言,连忙微笑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李芷歌走近,“真的?”声音略显激动,大概这天底下也就她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轻易地调动他的情绪。
“恩!”李芷歌抬睫轻声说道,抬起高傲的头颅,曼声道:“只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轩辕佑宸不假思索道:“你说吧,什么事?”
李芷歌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了几句,轩辕佑宸凝了凝眉,凤眸中尽是无语。伸出修长的大手,抚上李芷歌柔腻白皙的肌肤,温柔地理了理她额前的刘海,无奈而宠溺道:“你啊!”
“说,我怎么了?”李芷歌嘟嘴怒声道,转过身去。
“你聪明睿智!”轩辕佑宸连忙改口称赞。
“还有呢?”李芷歌黑白分明地大眼睛滴流一转,继续问道。
“倾国倾城,温柔善良,贤良淑德……”轩辕佑宸继续将他脑中所有的褒义词都用上了,竟然有一种考状元的感觉。
李芷歌听闻,心头倒是一阵舒畅,怪不得人都爱听好话!
“哎呀,何止这些啊!芷歌那简直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姿绝色,美若天仙……”南宫让这个马屁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些个词倒是让李芷歌心情一阵大好。
轩辕佑宸看到南宫让脸色一阵晦暗,沉声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让手中的折扇哗啦啦一开一合,笑说道:“谁规定我不能来,对吧,芷歌?”
李芷歌不由地翻了个白眼,她这醋刚吃好,只怕某人的醋又要开始吃了……
“既然来了,那就帮个忙呗!”李芷歌笑着对南宫让道,“你轻功那个厉害,肯定马到成功!”
南宫让听到李芷歌如此夸赞,心头一阵得意,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频频点头,“芷歌的事,就是我南宫让的事,我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轩辕佑宸脸色一黑,这话听着怎么就心头一阵酸涩呢?
李芷歌抬睫,天色也不早了,是时候准备准备动手了。
***
天色黑沉,夜风凛凛。
雪苑。
王姨娘在小花园里闲庭散步,四小姐李如烟在她的耳畔焦急道:“娘,我说的是真的。那个大师真的是这么说,咱们还是赶紧把符誊写好贴在门窗上吧!”
“烟儿啊,你年纪小,缺乏阅历,娘不怪你。可是这些鬼神之说还是不要太相信的好。”王姨娘长叹了一口气道:“两年前让你陪外祖母去庙中祈福,娘本就不愿意。要不是念在她年纪大了,身边也没个贴己人这才让你去。你这才回来多久,就在为娘耳边唠唠叨叨的说什么中元节啊鬼啊妖啊的……”
“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这世间有神佛庇佑,这鬼怪肯定也不会少。”李如烟有些不满地回道,“你要是不信,那我可走了。”
“哎,如烟!”王姨娘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孩子真是迷信。这堂堂一个左相府能有什么妖魔鬼怪……”
忽然,不远处的半空中有一抹黑影一抹白影结伴游荡着,吓得周围的丫鬟老妈子连声惊叫。
王姨娘也是吓得浑身冒冷汗,冷静地再次抬眸,那两抹影子好似察觉了什么快速地向王姨娘飘来,那速度简直匪夷所思,一眨眼就从远处半空飞到了前方十米开外处。
几个胆小的丫鬟老嬷嬷直接晕倒在了地上,王姨娘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忍不住颤抖,嗖得一下朝着李如烟离去的方向追去,只是身后跟着的两抹黑白影子却是紧紧地跟在自己的左右两旁,吓得她腿软差点摔倒。
“如烟,如烟……”王姨娘终于看到了李如烟的背影,激动地直喊:“救救娘,快,救救娘……”’
李如烟连忙转身,看到王姨娘身旁的“黑白无常”吓得浑身颤抖,连忙掏出高僧给她的符,挡在了王姨娘身前,那两抹鬼影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眨眼间就飞走了,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娘!没事了,娘!”李如烟抱着瑟瑟发抖的王姨娘一阵安慰。
“如烟,我的好女儿……”王姨娘死里逃生,抱着女儿一阵大哭,惊慌失措道:“要是没有你,娘就见不到明天了太阳了,呜呜呜……快叫人誊写这道符咒,贴在雪苑所有的门窗上,快,快去……”
***
明园。
张明茗派人将室内点得通透如同白昼,只是这心底还是有些害怕,只要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不由地毛骨悚然。
忽然窗外一阵阵诡异的风声传来,竟然有些鬼哭狼嚎般的感觉。张明茗躲在被窝里,长叹了也一口气,倍觉凄凉!
这十几年来,她在这相府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如今馨儿疯癫不治,唯一的希望又胎死腹中,到如今就连老爷都不再信任她将她禁足。
到了晚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老爷真是狠心呐!竟然她她的心腹都带走审查了,她本就感到害怕,如今更是心慌的厉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阵诡异的哭声从屋外传来,张明茗如同惊弓之鸟般瑟缩在了床榻之上,大手紧紧地握着被褥,心头一阵狂跳,难不成是昨天那东西又来了?
她刚想喊人,一侧窗户猛地一声被夜风吹开了,风吹而过,烛火灭了大半,只留下一两根发出微弱的光芒。
张明茗心头一沉,稳住心神,察觉周围并无异样,快速起身,正欲关好窗户,却才看到窗户外一黑一白两抹鬼影在眼前晃荡。
一声尖叫,整个人脚下虚浮,心头一颤,整个人往后倒在了地上,冷汗淋漓。那窗户边游荡的黑白无常好似听见了声音,飘飘荡荡地从窗户口飞身而入,吓得张明茗浑身直发抖。
那黑白无常皆带着高耸的帽子,上面分别写着“阴曹”“地府”两个大字,长长的舌头从看不清的脸部直垂落道腰际,浑身阴森森的,飘荡在半空中,格外可怕。
“别抓我!别抓我!求求两位鬼大哥了……”张明茗吓得连忙伏跪在地,磕头求饶,心跳地简直要从嘴巴里蹦出来了。
白无常悠悠荡荡地在张明茗头顶飞来飞去,不时还拿肮脏的鞋子踢打着她凌乱的发丝和吓得不断颤抖着的肥脸,恐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阎王说你在阳间杀孽太重,特派我等将你带走!”
“啊——不要——不要——我不要走——”张明茗连声惊叫,情绪激动。
“乖乖跟着我们走吧!”白无常猛然一个空中倒挂,一张恐怖的鬼脸落在了张明茗的跟前,那一根老长老长的红舌落在她的头顶上,异常的温热湿润,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不要,我不想死!”张明茗猛然一惊,吓得半死,随即拼命地往房门口爬去。
黑无常见状,身形一晃,便已经堵住了房门口,一双眼睛阴森寒冷,吓得张明茗掉头往别处爬去。
黑白无常见状,纷纷向张明茗飘去,鬼气森森,阴风阵阵……
“啊——救命啊——不要啊——”张明茗瘫倒在地上,厉声尖叫。
“拿命来吧!”白无常飞身落在了张明茗身旁,露出一张满口獠牙的嘴巴,血腥味浓重,不时还有鲜血从那张恐怖的鬼脸上滴落。
张明茗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到处乱爬,浑身颤抖。
黑无常见状,鬼面具后,犀利的眸光一凝,彻底将张明茗控制住,使完全她动弹不得。
张明茗吓得张大了嘴巴,眼泪哗哗地在脸上流淌,混合着早就已经湿透了全身的冷汗,惶恐的双眸,在一张肥胖的脸上颤抖不已。
白无常缓缓靠近,一张血盆大嘴向着张明茗的颈脖猛然咬去,吓得张明茗魂都快出窍了……
“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房门猛然被人推来了,佟嬷嬷和几个丫鬟匆忙而入,看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的张明茗。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她抬上了床。
“夫人,夫人,快醒醒!”佟嬷嬷使劲地掐着张明茗的人中,轻拍着她的脸颊。
张明茗慢慢地睁开眼眸,害怕地蜷缩在了一角,神行恍惚。
佟嬷嬷不解地看着张明茗,夫人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整个人都不对劲。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佟嬷嬷好奇地问道。
“鬼!黑白无常……来索命……好可怕……”张明茗紧紧地抱着被褥,惊魂未定,颤声说道。
佟嬷嬷闻言,一阵皱眉,“夫人,是做噩梦吧?刚才奴婢们进来的时候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
“真的,是真的!”张明茗猛然拉着佟嬷嬷的衣袖,“太可怕了!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出去!”
“哎!”佟嬷嬷一声叹息,“可是老爷下令将夫人禁足在这个房间里……”
“不!待在这里我会死的,我不要死!”张明茗猛然护着自己的脖子,摇着头,激动地说道。
“夫人,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一旁的丫鬟恭敬道,随即纷纷退下。
“佟嬷嬷,你别走!”张明茗连忙拉着佟嬷嬷不让她走,恳求道:“你留在这里陪我!”
清冷的长廊下,坐着两人,南宫让费力地摘下脸上的面具,大口喘气,感叹道:“没想到我南宫让的轻功竟然能还用来装鬼吓人,真是过瘾!那个大夫人之前这么对芷歌,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次算是便宜她了!”
轩辕佑宸默默地摘下面具,优雅地靠在一侧的廊柱上,凤眸幽沉,寒光凌厉,冷声道:“南宫让,你最好打消了心里的邪念。李芷歌,她是本王的!”
“是吗?”南宫让不屑地挑了挑眉,冷声笑道:“她可没说自己是你的!哎呀,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潇洒地拖着手中的一大堆道具扬长而去。
轩辕佑宸心头一阵窝火,这个南宫让竟然还没死心,可恶!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出狠招了!
***
值夜的几个小厮,正打着盹,突然看到一人在空中飘飘荡荡,睡意全无。拍了拍身边的几个小厮,指了指不远处的半空:“你们看那是什么?”
“是风筝吧?”一人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回道。
“风筝?这大半夜的谁会放风筝,他看得见吗?”一人回道。
“哎呀,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自己跑过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吗?”另一人继续打盹道。
“是啊!你去看看!”另外个小厮也催促道,这大晚上不让人睡觉,真是闲的慌。
“好吧!”那小厮应声跑近了,一探究竟。
“啊——”一声尖叫声破空,引得几个小厮连忙追了过去。
“怎么了?”几个小厮看到刚才那个小厮浑身颤抖地倒在地上,显然是吓得不清。
“是黄……黄姨娘……还有……还有五小姐……”那小厮说完,双眼一阵翻白,晕死当场。
连日来,鬼怪出没,李相府人心惶惶,孤魂野鬼出没横行,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单独外出。一到晚上就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门窗之上贴满了黄符,以祈求平安。
***
一处偏僻的院落内,一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神色清明,看着前方站定在自己跟前的两人。
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她已经很熟悉了。这一个月她一直替她看病开药,如今她已经药到病除了。
当眸光转到了另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她的脸上满是错愕与惊愣,颤抖的双手指着前方的李芷歌,双唇微颤:“你是……李夫人?”
银面与李芷歌相视而望,看来她的病已经彻底好了!
“婆婆,我是李夫人的女儿。”李芷歌微微含笑,柔声说道。
“李夫人的女儿?”产婆若有所思。
“婆婆,我们是当年李夫人产下的一双儿女。”银面开口道,他的声音很是清越柔和,“不知道你可否还记得?”
“记得!当年记得!”产婆微微颔首道:“当年李夫人产下你们以后,大出血,情况非常危险……”她的脸色满是凝重,沉声说道。
“那后来呢?”李芷歌闻言,心头不禁一沉,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后来……”婆婆陷入了回忆之中……
“生出来了!”产婆激动地一双儿女报给司空灵儿看。
面色惨白,极是虚弱的司空灵儿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这一对刚刚来到这世间的儿女,心情极是复杂,是委屈,是悲哀,是痛苦,是欣喜……
“哎呦,夫人,这生产完的女人可哭不得,伤眼睛!”产婆严肃地提醒道,随即笑眯眯将两个孩子放在婴儿床上,对一旁随身服侍着的金小云道:“还不赶紧去给你家夫人准备些食物来,这都折腾了一晚上了,肚子肯定饿的不行了。”
“是!”金小云闻言,连忙去厨房准备膳食。
产婆笑脸迎人地走出房间对站在偏厅焦急等待着的李毅岩道:“恭喜老爷,夫人产下了一双儿女,真是龙凤呈祥啊!”
李毅岩闻言,喜上眉梢,也不顾产婆的阻拦就推开了司空灵儿的房门,激动地去看安静地躺在小床上的两个孩子,眼眸间满满的都是泛滥的父爱。
“儿子,我的儿子!”李毅岩笨拙地想看看究竟哪个是带把的。
产婆不由地一阵暗笑,上步上前,“这个就是小少爷,瞧这额高方圆的,将来肯定当大官。”
李毅岩看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蛋,随即将襁褓打开,查看他的脚底是否有胎记,“儿子,真的是我的宝贝儿子!太好了,我有儿子喽!我们李家后继有人了,太好了……”
司空灵儿看着眼前的一切,儿子脚底下的那一块胎记是如此的熟悉,竟然与李毅岩脚底下的一模一样。
她瞬间便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一切根本就是他提前设计好了,将她强暴以后在佯装不嫌弃她娶她为妻,本来她还带着感激和愧疚,如今看来她真的该恨他才对!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衣冠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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