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盛溪愿意提起,小时候的事。
秦昭点点头,“你说吧。”
盛溪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讲述……
年幼的时候,我跟父母一起生活。
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拥有百亿资产的富翁。
在外人眼中,我的父母是模范夫妻。
实际在家里,我母亲的地位很低,父亲说一不二。
父亲在外面养了几个情人,她都不敢抱怨。
她担心父亲会跟她离婚,寄希望于我。
期望我能讨父亲的欢心,以此来维系他们脆弱的婚姻。
所以她对我的管束十分严厉,容不得一点差错。
几乎每周都会检查我的私人物品,避免我有出格行为。
而我确实有一个秘密——我从小就喜欢女生。
我本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直到有一天,我跟我父母坐在客厅看电视。
电视上播放了某国,同婚合法的新闻。
父亲冷漠地道了一句,“恶心!此事不符合自然规律,这个国家,早晚会灭亡!”
他转头对我说:“小溪,你可别跟那种人玩,免得被带坏。”
我心想:如果我告诉他,我跟她们是同类,他会是什么反应?
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我说,父亲,我也喜欢女孩子。
父亲当即怔住!
母亲赶忙来捂住我的嘴,对父亲道:“老盛,盛溪是随口胡说的,她还小, 你别听她乱讲。”
父亲强压怒气,问我:“盛溪,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母亲死死捂着我,我几乎快窒息。
父亲对母亲喝道:“放开她,让她说!”
母亲面如死灰地松手。
我重复道:“我喜欢女孩。”
啪!
我听到巴掌声,被打的人却不是我,而是我母亲!
父亲怒斥她:“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废物!”
母亲低下头,眼中噙泪,不敢吱声。
我夹在中间,不明白父母为何会是那样的反应,喜欢女孩子有错吗?
但事情的后续,让九岁的我意识到,或许我真的错了。
当晚,母亲吃了过量安眠药,躺在浴缸中死去。
所用姿势与父亲最喜欢的一幅画,《马拉之死》中的马拉相同。
母亲到死,都在讨好父亲。
但父亲并不领情,很快找了续弦。
后母在父亲的授意下,对我进行比母亲更加严密的监视。
其重点监督的,就是我的取向。
父亲说,如果我还喜欢女孩子,就把我赶去国外自生自灭。
我失去母亲,极度缺乏安全感,因此非常需要父亲的认同。
于是我竭力隐藏取向,避免接触任何与女同相关的人事物。
所以才有了和你之间的事。
你跟我表白的时候,我心中喜忧参半。
喜的是,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同类,让我不再感到孤单。
忧的是,你的存在,让我的伪装无所遁形。
之后我决定用霸凌你的方式,强硬地表现我对女同的‘厌恶’。
当时,我父亲和后母的眼线,就坐在球场的某个位置,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成功骗过了他们,却骗不了自己。
更无法忽视,我对你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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