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项一涵和项楠带着爸妈和两个姑妈,还有她们的家人来到中心监狱,出示了夏宇给的通行证,门口的卫兵就放行了。
由于项一涵是自己人,因此负责人没有让他们在接待室见面,而是单独安排了一间休息室,里面还是很舒服的,有床有沙发,电视、冰箱、空调等也是一应俱全,很像一个高档别墅的卧室。
老警察很快就被带来了,夏宇没给他换囚服,他依然穿着警服,也没有戴镣铐,看得出来夏宇还是给项一涵面子的。
见了面先嘘寒问暖,老爷子见孙女、孙子都安然无恙,很是欣慰,姐弟俩也很开心,唠了一会儿家常,谈到了夏宇,项楠就迫不及待地说:“爷爷,你真的误会宇哥了,他是好人,他把大家从怪物手里救出来,还消灭了许多坏人,没有他,我们都见不到了。”老警察摇头道:“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个非法武装,是恐怖组织,没有政府授权,他就无权这么做,军队,绝不能掌握在私人手里。”“但他确实把港城管理得不错,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他算什么东西?有官方任命吗?没有,那他做的一切就都是非法的。”爷孙俩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
项一涵一直默默地听着,突然插嘴道:“现在港城的大局掌握在他手里,如果没有了他,港城怎么办?谁来主持大局?”“我呀!”老警察下意识地来了一句,随后惊觉,“我是说,把他抓起来以后,我先接管他的军队,这样就可以控制港城的局势了。”“可是你也说了,没有政府授权,你接管港城,不也是违法的吗?”“我……我不一样啊,我是警察,有公职的。”“你已经退休了。”“那我也可以被树立为老当益壮的典型,加上他留下的业绩,到时候与政府一联系,那时候肯定授权给我合法的港城市首的地位,到时候……我就是要扞卫法律的尊严!”“是吗?可笑!”项一涵脸色渐渐阴沉,“想不到居然能见到现实版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而狼,居然是我自己的爷爷……”“一涵!”感觉到女儿情绪不对,项福赶紧制止她。“我说错了吗?当初灾难降临的时候,官方在哪儿?黑社会横行的时候,官方在哪儿?人们翘首以盼,对救援望眼欲穿的时候,官方在哪儿?最终拯救我们的不是官方,是宇哥,他赶走了巨蛾,城职恶霸,恢复秩序,让人们重回正常的生活,别说他没犯什么错误,就算有,知道感恩的人也会替他说话,没想到……我真替宇哥不值!”项一涵痛苦地靠在沙发上,眼角已渗出泪光。
众人都沉默了,项一涵说得没错,夏宇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可指责的,而且现在市民们都对他感恩戴德,就算他们也不例外,如果自己非要说他坏话,甚至想要对他动手,那还真是东郭先生和狼了。
老警察梗了梗脖子,硬着头皮说:“一涵,你这话就不对了,他干的是好事,这没错,可关键是,他什么身份?他有什么资格成为救世主?政府还在呢,他凭什么组织非法武装?是,他是做了好事,但那又怎么样?能改变他非法武装的性质吗?能改变他杀人的性质吗?不能,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改变他的非法性质。”“所以他应该冷眼旁观,任凭我们自生自灭对吧?即使他有能力救我们,也应该什么都不做,让我们在灾难中毁灭,甚至他自己也要坐以待毙,有人伤害他,他也不能反抗,是吗?”“你怎么听不明白呢?是,他做得没错,可错就错在他不是官方人员,私人武装的存在,肯定要影响到官方的威信和地位,尤其是他的威望太高了,已经足以动摇官方的地位,无论他是不是好人,无论他立了多大功劳,都必须把他除掉,可能你们觉得不公平,但为了政府,他必须死!”“可是……警察不是应该维护正义的吗?”年轻警察一脸迷茫,“既然官方容不下非法武装,那为什么义行天可以横行这么多年?还有那么多黑社会,不都是非法武装吗?为什么您不主张消灭这些罪大恶极的家伙,反而盯着一个善良的人不放呢?”“那能一样吗?黑社会再坏,再横行霸道,也就是一群小丑,没有人支持他们,掀不起多大风浪,那个夏宇不同,他手上可是荷枪实弹的军队,人们又那么拥护他,这样的人对官方威胁太大了,他坏点儿还好,人越好,,威望越高,越要铲除掉,明白吗?”“明白?真恶心!”项一涵突然站起来,俏脸之上写满失望,“好人要除掉,坏人放任不管,这就是所谓的秉公执法么?罪恶克星?我呸!曾经我以为,你是个认真负责的好警察,有责任心,工作认真,没想到,你还是个恶心的政客……抱歉,我不懂政治,不明白你们那些权谋,我只是一个警察,一个伸张正义的警察,我只知道善恶分明,我也只会惩奸除恶,是非对错都有公论,我只想问你们这帮政客一句,你们这么恩将仇报,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脸呢?”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的脸色,径自摔门而出。
屋里很尴尬,项一涵的妈妈打圆场道:“爸,你别生一涵的气了,那丫头从小就有主意,有些事……我们也说不了啊……”老警察气得脸红脖子粗,喘着粗气说:“我不管她是不是理解我,我是警察,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我坚信,我做的是对的!”话音刚落,项楠站起来,学着他的语气说:“我坚信,你做的是错的!”说完和项一涵一样,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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