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牟斌走后不久送来了众盐商的书信,和招供罪状,当然抹去了一些不能公众的。
随后弘治下旨缉拿礼部左侍郎李健,礼部右侍郎文达,吏部右侍郎李鐩,都转运盐使司上下全部入诏狱,贩卖盐引的的数十名奸商亦下狱,于五日后菜市问斩。
保国公张通夺三千营及右军都督府事,与寿宁侯,削爵一级,降为保国侯,寿宁伯,严旨申饬,闭门思过。
除此之外,朝中六科十三道言官御史,凡与盐引一案有牵连者,一律撤职查办,涉案严重者,一律问斩。
温文尔雅的弘治帝这一次尽情地举起了屠刀。
当宣旨的小黄门在午门外当着所有朝臣,宣读圣旨后,朝中激进的官员大臣愤愤不平,几欲冲击宫门欲找弘治当面对质,为何会如此?也有人大叹陛下日以昏庸嗜杀,国将无宁日。总之午门外一片吵闹喧嚣不止,陷入一片混乱
连斩数名朝中大臣旨意一下,朝堂哗然。
当这一切传回宫里,弘治帝冷脸不语,让几名宦官抬着寿宁侯的大批帐簿和牟斌的书信,以及那些奸商和在诏狱里的认罪供书,朝午门正中一摆,一句话也不说。任由大臣们惊疑地翻了几页,顿时满朝不语,午门外鸦雀无声。
传陛下口谕“朕登基十一年来,何曾昏庸,何曾弑杀?你们好好看着这账本和书信告诉朕这些人是否该死?可笑的是这群人,刚刚居然也跪在午门外,向朕求情?为揭发他们的欧阳剑求情。朕不知在朕看不见的背后到底有几人是忧国忧民?还是说你们全部都是在逢场作戏?然而朕不在乎,既然不怕死那么朕也不会吝啬屠刀,不过在来一遍蓝玉,胡庸连案罢了。”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午门外久久沉默,随即所有人跪地高呼“陛下圣明,陛下息怒,臣等糊涂,望陛下仁心。”
看着跪在下面不停磕头的文武百官,小黄门一声冷哼。
“传陛下旨”就在文武百官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黄门说道:“私盐案疑点匆匆,虽已伏法一些人,但还有有不少人在逍遥法外。”
“传陛下旨,特令锦衣卫言词查证,大锁天下,不可漏一人。”
此诏书一出文武百官面露惊恐。陛下意欲何为?真欲把此案办成弘治朝最大的案件?
所有人惶恐惴惴不安,洪武年间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又要来了吗?
这次在宫门外哭的更加伤心,但却没有一个在骂弘治了。
“大学士,陛下请。”小黄门毕恭毕敬的朝内阁大学士鞠了一躬说道。
在所有人的期盼下,内阁大学士带着沉重的心情和诸位同僚的心愿。慢慢随着宦官进宫而去。
“父皇,为什么盐会卖的那么贵呢?贩点什么卖不比盐值钱?”在朱厚炜眼中,后世的盐一块钱一袋,一袋可以吃好久,有的人家不长做饭的买的盐用不了两三次就得丢掉,他理解不了这个时代的盐难道有些不一样?
弘治笑了笑说道:“盐制作起来费时费力,产量又低而需求量又大每天都要吃。沿海地区的百姓还好些,尤其是西北地区,长期只靠一口盐井吃盐,生活甚是困苦。有钱都不一定买的到。你说盐贵重不?”弘治捏了一下朱厚炜的小鼻子慢慢的讲解道。
哪里困难了?西北地区有的是盐矿啊?后世的海盐还没矿盐卖的好呢!这个时代没有吗?
“父皇西北地区应该有盐矿啊!怎么会缺盐呢?”
“哦?我儿连这个都知道?西北地区的盐都是卤盐吃了会死人的。”弘治依旧笑呵呵的为朱厚炜解答道。
朱厚炜这才感觉到明朝是有多么落后。连过滤都不懂,要不要把过滤法献出去呢?自己这么小,会引起什么争议吗?
这是他第一次想长大,这副小小的身躯限制着他很多事情。
想了半天朱厚炜决定告诉弘治过滤法,因为他觉得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弘治都会保护他的,从朱厚照的失踪,到寿宁侯的私盐案,都没有怎么处罚他们。不,现在应该是寿宁伯。
可以看出弘治是个极为重视亲情的人。
“父皇,西北的盐矿怎么会吃死人呢?不是有过滤法吗?朱厚炜好像很好奇的问道。
“过滤法?”这次轮到弘治好奇了。
“过滤法是什么法?皇儿说来听听。”
就怕你不想听,早就想到陈词的朱厚炜信口说道:“儿臣在一本古籍里看到一个过滤法,可以过滤掉其中有毒的物质,留下可以让人食用的盐。其法简单直了,早在唐朝的就出现过呀!父皇不知道吗?”朱厚炜好奇的问了一句。
结果弘治老脸通红,劳资根本就没听说过,上哪知道去?
不过弘治是皇帝也是一个父亲。面对儿子的询问,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父皇当然知道了。只是皇儿问得急,父皇一时没想起来。”
“真的吗?”朱厚炜一脸的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父皇是皇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皇帝不知道的事,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弘治为了维护父亲的形象不惜撒谎了。
你当我和朱厚照一样好糊弄呢!你说啥我就信啥?太小看我了。
“那父皇给儿臣说说过滤法吧!儿臣都有些忘了。”朱厚炜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
弘治两耳通红,直欲滴血,看的后面宦官李广不经笑出了声来。他还没看过弘治有如此囧样。
“笑什么笑,你知道吗?”弘治佯装生气。
“老奴失仪望陛赎罪。老奴读书少亦不曾听过。”李广急忙跪地赔罪。
弘治还没说话朱厚炜继续追问道:“父皇别扯开话题,快给儿臣说说过滤法!”
以前弘治为朱厚炜的记忆力感到骄傲,可现在却在想你为啥不是鱼的记忆呢?听我训示李广不好玩吗?
“咳咳。”弘治咳嗽了下。“儿呀!”正不知怎么说突然想到。
“皇儿,父皇要考教下你的功课,看你有没有认真听课,今天你和你哥把太傅气哭了?”
“父皇不是的。”朱厚炜认真的解释了半天,原来张皇后没找他,不是李东阳大发慈悲没来告状,而是李东阳选择了弘治帝。这没节操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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